第94章 答疑解惑

  第94章 答疑解惑
  难怪他说时辰差不多，自己该消失了。我原本还以为他是在诓我，但我偷偷探查过篱岚的身体，并没有发觉有任何异常更没有魂魄入侵的痕迹。若不是其他人的魂魄，那便应该确是篱岚的魂魄无疑，想来，他真的没骗我。

  念及那日的光景，我压下即将漫上心头的羞耻感，佯装从容道：“那……魂魄离体后的记忆，本体知晓吗？嗯，我是说魂魄回归本体后意识还没消失时强占了身体，若在那时魂魄做了什么事，本体会晓得吗？”

  凤华一怔，随即垂眸抚额：“你说的有点复杂，我有些糊涂，先容我想一想。嗯……那是谁的魂魄？”我没吱声，凤华又问道，“哦，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不太和谐友好的事？”

  我暗暗握拳，努力忍住不让自己脸红，云淡风轻道：“什么不和谐友好的事，谁还有那个胆子敢对我做这些事？啧，你不是对这种不感兴趣的么，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

  凤华露出一个迷之微笑，每回他做出这样的表情总会让我不自觉地起一身鸡皮疙瘩。我哆嗦着抖了抖身子，等了好一会都不见凤华开口，我心里有些发毛，直觉告诉我，还是不要让他开口的为好。

  然而不等我阻拦他，凤华眉梢挑起风情流转，捏了捏耳朵，煞有其事道：“且不说我何时喜好八卦了，你晓不晓得你的耳朵在泛红？”

  ……有吗？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不经意瞥见凤华面上得逞的笑，我惊觉自己又被他骗了。以前在学堂时，凤华用相似的话骗了我许多次。或许是他骗术高明，又或许是我真的太蠢了，我每次都会上他的当。

  凤华笑得好不得意：“桃华，还是一如既往地蠢啊，你自己算算，我都用这招骗了你多少回了，你能长点记性么？”顿了顿，“不过，看样子你们确实有些苗头。”

  你这样嚣张会失去我的信任的，明白吗？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敲打着石桌，微笑道：“是不是都与你无关，你先告诉我他会不会记得。”

  凤华掏出小火炉煮着茶，漫不经心道：“告诉你也无妨，但作为回报你也得回答我几个问题，放心，我一向懂得分寸，不会问些不和谐的问题。”我磨着牙点了个头，听他续道，“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记得的，倘若借助观尘镜一类的东西，兴许会记起来。”

  不知怎的，我觉着他是故意要提观尘镜的事。按说我有观尘镜的事，没几个人知晓，凤华应当也是不知晓的。大约，这是个意外。

  茶水煮开，凤华倒了两杯茶，缓缓道：“你以前提到过一个故人，她是谁？”顿了顿，“她是不是与我有些过往？”

  我纠结了好一会，有些无奈道：“你还真是问了个好问题。我那位故人叫陵光，是镇守南方的圣兽朱雀。她与你……的确有些过往，但估摸着你是不记得她了。此前她来找过我，她说，倘若你提起她，就什么也不要说。”

  凤华猛地灌了一口水，我见他狠狠皱眉便摸了摸茶杯，果不其然，茶水还有些烫。凤华缓了好一会，不大利索道：“她现下在哪里？”他忽然话锋一转，“陵光与雀翎可是同一个人？”

  他问得突然，又是前言不搭后语，我一下愣住了。回过神后止不住地想感慨上天的不公，有些人就是这样得上天恩宠，有财有貌，脑袋也分外好使，明明你什么也没说他却能一言击中要点，让你根本猜不到他是如何想到的。

  我点点头，好奇道：“你怎么猜到的？”

  凤华抚额轻叹一声，嗓音低沉不少：“以前府上有个小婢女叫雀翎，后来不知怎的就不见了，我寻了她好些时日才听说她收拾包袱溜出去了。又非常见的姓名，哪会这么巧的同名同姓，何况那双眼睛长得何其相似。圣兽朱雀，神女陵光，也难怪我一直找不到她。呵呵……”

  自喉间溢出的阴测测的笑声，听得我小心肝止不住地颤抖。凤华捏着茶杯，不过瞬间茶杯化作粉末飞散，茶水落在石桌上顺势滑到边沿落到地上。我咽了咽口水，这是多大仇恨才能把一个茶杯都捏成粉末啊。

  我小心翼翼道：“我还以为你连陵光的名字都不记得，不想你竟是都记着。她和你有仇么，瞧你这样子都像是要冲出去杀人了。”

  凤华从容地掏出帕子把手擦干净，声音柔得能滴水：“怎么会呢，她如今是我最宠爱的小徒弟，我疼她都来不及，如何会动手杀了她呢。我不过是想让她体验一把饲养禽兽的感觉，带只宠物朱雀出门，想来定是一桩极为有面子的事。”

  闻言，我一阵恶寒：“你当南荒的那些人都是死的么，这般嚣张地把他们的精神领袖当宠物养着，只怕你走到哪他们就追杀到哪。”

  他不吱声，倒了杯茶捧在手上。我叹息道，“从前我觉得你们的缘分本就不深厚，倘若没有人在执着于那份浅薄的缘分，往后你们可能就是再也见不着了。如今看来，你们还是挺有缘的。可这缘分也经不起你们折腾，你若真心喜欢她便好好珍惜缘分，若你不喜欢她，权当我没说过这样的话。”

  四周寂静无声，清风拂落一阵桃花，悠悠落在石桌上。我抿了几口茶，恍惚想起陵光以前说的那句形同陌路，如今他们算不得形同陌路，但往后就说不准了。我曾听过这样一句话，信任易碎，缘分易折。爱折腾缘分的人，有多少能终成眷属的。

  凤华收拾好桌上的东西，起身理了理衣袍：“你有这个闲心来关怀我和她的缘分，还不如多关心关心你唯一的徒儿。再过三个月就要比试了，你多花点心思教他剑术吧，毕竟你是最清楚他要面临何种境况的人。我还挺期待比试那日的，以一敌百，想来他定能让你好好怀念一把你当年的英姿吧。”

  说罢，他御风远去。我恨恨地磨着牙，以一敌百，这般变态的规矩竟然还留着。

  我长叹一声，转过身见篱岚就在身前被吓了一跳。他声音温和，面上带着纯粹的疑问：“师父，方才你们说的以一敌百，是怎么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