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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陈皙舟番外)广政少年3

2022-10-19 作者: 雒夜儿
  第218章 (陈皙舟番外)广政少年3
  陈皙舟十七岁的生辰宴办得极为盛大,宴请满朝文武,文武百官都知道陈皙舟如今可是广政城之中炙手可热的贵人,自然就纷纷借此巴结,说是来赴宴,实际上也就是将各种金银珠宝趁机往陈府里送,以求陈皙舟青眼有加。

  “喜欢什么自己挑就是了,全都拿走,不用跟我客气。”陈皙舟大大方方地将萧龄萓带进了库房对萧龄萓说道。

  萧龄萓很实诚地对陈皙舟说道:“阿漃哥哥,我全都想要。”

  陈皙舟靠在一旁低笑:“贪心的小鬼,直接把阿漃哥哥家库房的钥匙给你,你要不要?”

  萧龄萓甜甜地笑着:“如果阿漃哥哥真的要给,那我也不会拒绝阿漃哥哥的,毕竟我最听阿漃哥哥的话了。”

  “最听阿漃哥哥的话,那明年开春随我上战场吧。”陈皙舟说道。

  萧龄萓一愣:“啊?上、上战场?”

  陈皙舟唇角勾起:“是啊,怎么不愿意?”

  萧龄萓没有立刻回答陈皙舟,歪着脑袋想着这件事到底可不可行。

  陈皙舟款步走上前,随手从一堆珍贵的锦盒中挑着一个一看就是盛放珠宝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金灿灿的金项圈,点缀着一圈的鸽子血,华丽雍容。

  陈皙舟抬手取出项圈然后将项圈戴在了萧龄萓的脖子上:“这个看着不错,戴着玩吧。”

  萧龄萓转了转脖子然后对陈皙舟说道:“阿漃哥哥,这个太重了。”一边说着萧龄萓一边抬起手想要拿下这个项圈。

  陈皙舟却按住了萧龄萓的手,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别碰,这个好看,戴着。”

  萧龄萓撇了撇嘴道:“可是它好重,阿漃哥哥,我都要被压得走不动了。”

  “不用你走,阿漃哥哥抱着你就是。”陈皙舟一边说着一边轻车熟路地将萧龄萓抱了起来,“小丫头,你这一辈子都可以赖在阿漃哥哥的怀里让阿漃哥哥抱着你,作为交换,呵······等你再长大些,我要出征,你可得陪着我上战场。”

  陈皙舟说到就做到,在萧龄萓十岁的那一年,萧龄萓第一次跟着陈皙舟上了战场。

  那是萧龄萓第一次走出广政城,第一次看到与广政城截然不同的大漠孤烟。

  刚到边境的第一天,萧龄萓就吃了一嘴的沙子。

  “呸!呸!”萧龄萓躲在陈皙舟的披风里一个劲地吐嘴里的沙子。

  陈皙舟好笑地开口:“往哪里吐呢?都把本将军的披风吐脏了。”

  萧龄萓缩在陈皙舟的怀里委屈巴巴地说道:“都是沙子。”

  陈皙舟一手勒着缰绳一手将萧龄萓从披风里掏了出来:“别躲,一点儿沙子而已,毒不死你,躲在里面,你还怎么看这个战场?”

  萧龄萓的脸被边塞刀锋般的风刮得生疼,还是想要转进陈皙舟的披风里去:“我不看了好不好?阿漃你自己看着战场就行,我在你怀里躲着。”

  陈皙舟笑得张扬,然后索性解下了披风,随手一样,银白的披风随着风被刮远:“不行,叫你看着你就得给本将军看着!”

  “你怎么把披风给扔了?那可是皇上赏给你的,这么扔了可是对皇上不敬。”萧龄萓惊呼一声说道。

  陈皙舟抱住萧龄萓让萧龄萓在自己怀里坐得更稳一些,毫不在意地说道:“不过是一件披风而已,本将军有的是,扔了就扔了,管他什么敬还是不敬的。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在这里,我就是最大的。”

  “阿漃,那你一会儿打起来会不会砍到我啊?”萧龄萓有些害怕。

  陈皙舟则是一挑眉,然后问:“怎么?给本将军当铠甲,你不愿意吗?”

  萧龄萓沉默着没有说话。

  陈皙舟等了一会儿不见萧龄萓回答,又是一声冷笑,然后捏住了萧龄萓的下巴,将萧龄萓的脸抬了起来:“萧龄萓,本将军身边可不收着没有用的人,带你来战场上也不是只为了让你来看风景的。”

  三军列阵,陈皙舟气宇轩昂地迎对上敌将二十万大军。

  “害怕吗?”陈皙舟平平淡淡地问坐在怀里的小姑娘。

  萧龄萓的牙齿有些打颤:“有。有点儿、阿漃,我一会儿会不会从马上掉下去啊?”

  陈皙舟想了想然后故意说道:“一会儿打起来,我可能真的没工夫顾你,你自己抱紧我,要是从马上掉下去了,那你就真玩完了。”

  萧龄萓的双手立刻就把陈皙舟抱得更紧了:“不要,我一定会把阿漃抱得紧紧的。”

  陈皙舟继续和萧龄萓开玩笑:“我带着你也不错,要是万一一会儿打不过了,我就可以把你扔出去,砸晕对面的。”

  萧龄萓哭丧着脸抱着陈皙舟撒娇:“不要嘛,阿漃、阿漃哥哥,我们一起出来的也要一起回去啊。我不想躺着回去。”

  陈皙舟忍着笑意说道:“行,到时候我让他们把你的棺材竖着抬。”

  “啊!阿漃!”萧龄萓有些急了,举起小拳头锤了陈皙舟一下。

  隔着盔甲,萧龄萓这轻飘飘的一下根本没有捶到陈皙舟,陈皙舟不再逗萧龄萓了,将萧龄萓按进怀里:“好了,不开玩笑了,抱紧我。”

  萧龄萓一直都把陈皙舟抱得很紧。

  战鼓擂响,陈皙舟夹紧马腹,一声长喝,战马嘶鸣着带着陈皙舟和萧龄萓冲向敌阵。

  萧龄萓害怕地紧闭着双眼,紧紧地扒着陈皙舟的身子,随着陈皙舟驰骋疆场。

  耳边兵戈之声不断,腥风血雨狂妄。

  而被陈皙舟放在身前的萧龄萓却没有受到一丝颠簸感,萧龄萓偷偷地睁开了眼睛,看见陈皙舟长枪如龙,轻轻松松地将所有的敌人都扼制在六尺之外。

  萧龄萓的心瞬间踏实了下来。

  “不害怕了?”这般修罗场上,陈皙舟还有功夫和萧龄萓唠嗑一句。

  萧龄萓还是紧贴在陈皙舟的怀里不敢说话。

  “呵。多看看,就不怕了。”陈皙舟长枪一甩,挑飞一个策马杀来的敌兵,“这次就先算了,下次,你可还要跟着我去追击敌首!覆师!接着!”

  萧龄萓冷不防地被陈皙舟单手托起,然后从战场上飞了出去。

  “啊!”萧龄萓被吓得尖叫,随即就被一双臂膀稳稳地接住。

  覆师对着萧龄萓微微一笑然后道:“萧小姐,主子要去追击敌首了,属下先带你回营去吧。”

  眼前的兵荒马乱慢慢地平息,萧龄萓坐在军营里等着陈皙舟回来。

  硝烟落定,在夕阳西下之时,陈皙舟提着敌将的首级回到了军营,下令一个时辰后军营前进六十里,宣告着这一战的大获全胜。

  “怎么样?吓傻了?”陈皙舟收拾好一身血污来看萧龄萓,笑着掐了掐萧龄萓的脸颊。

  “阿漃。”萧龄萓伸出手要陈皙舟抱。

  陈皙舟顺势抱起了萧龄萓:“都十岁了还动不动就要人抱,害不害羞啊?”

  萧龄萓靠在陈皙舟的怀里眨巴着眼睛看着陈皙舟:“阿漃,我突然间觉得,战场······也挺安全的。”

  陈皙舟笑了:“有我在,哪里能是危险的?”

  这是陈皙舟给萧龄萓的安全感,哪怕是刀剑不长眼的战场,陈皙舟也能给萧龄萓一片安稳的境地。

  这一战结束之后,二十岁的陈皙舟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上将军的位子。

  上将军的虎符握在手中,陈皙舟恍惚之间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那位已经为国捐躯多年的陈老将军,曾经也握着这一块虎符。

  彼时陈皙舟尚且年幼,他的父亲会将他高高举过头顶,让他坐在父亲的肩头,远眺着整个广政城。

  “漃儿,你看着大尧的盛世江山,都是我们陈家的守护。”陈老将军一挥长臂指向远方,陈皙舟随着陈老将军所指的地方看过去,目所能及都是城池。

  “这块虎符乃是大尧上将军的所有物,是这天下将士最向往的东西,漃儿,你要多少年岁才能拿到呢?”

  二十岁······

  如今的陈皙舟,终于可以告诉英年早逝的父亲这一个答案了。

  二十岁的陈皙舟,拿到了天下将士们最向往的东西。

  那一场庆功宴,陈皙舟喝得大醉,抱着酒坛子在祠堂里和那些牌位们说话,哭哭笑笑,疯疯癫癫,一说就是一整夜。

  “阿爹,爷爷,陈漃拿到了,陈漃也是上将军了。”陈皙舟借着醉意,倾吐着那些往日里怎么也说不出口的话语,“我没有给你们丢脸!有很多人说,陈家只剩下我一个人了,陈家的日子到头了,陈家再也不会有往日的辉煌了。

  但是我、我会证明给他们看!我会告诉他们,我陈漃可以振兴陈家!我可以扛起陈家的大旗让陈漃继续走下去!
  我二十岁就当上上将军了啊,我打了那么多战,一场都没有输过。我不比阿爹和爷爷差劲,我们陈家······还有我!我们陈家不会灭!”

  陈皙舟十二岁就食君之禄,旁人只看到陈皙舟年岁小小就得帝王宠信,就入朝为官的风光无限。

  可是又有几人看到了陈皙舟十二岁就失去父母,十二岁就被迫扛起了陈家的大旗。

  寻常人家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还是会在父母跟前撒娇的年纪,而陈皙舟已经没有了可以供他撒娇的人了。

  萧龄萓跑来找陈皙舟,扒在门后看着陈皙舟絮絮叨叨地跟那些牌位说着话,一字一句,锥心刺骨,痛彻心扉。

  “阿漃。”萧龄萓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轻声地唤了一声。

  陈皙舟实在是喝了太多的酒了,可能根本就没有听到萧龄萓地呼唤,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萧龄萓在陈皙舟身边跪了下来,对着那些陈家列祖列宗的牌位磕了三个头,双手合十,虔诚地道:“若是诸位老将军、老夫人有灵,请你们保佑阿漃,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所向披靡······战无不胜?”陈皙舟听到了这一句,回过了头来看向萧龄萓,盯着萧龄萓看了半晌笑了,“你来了啊。”

  “今日是你的庆功宴,你却半路跑走了,姑姑让我来看看你。”萧龄萓回答道。

  陈皙舟抓住了萧龄萓的手:“龄萓这个名字太书生气了,不像是我们家的人,我给你取个小字好不好?就只有我能喊的小字。”

  萧龄萓顺着陈皙舟的意思:“好,什么小字。”

  陈皙舟将萧龄萓的手掌瘫平在自己的手掌上,另一只手在萧龄萓的掌心上画着,写下了两个字。

  “将戚?”萧龄萓问。

  陈皙舟点了点头:“嗯,将戚。”

  萧龄萓问:“将戚是什么意思?”

  “将戚就是······”陈皙舟笑了笑,“将妻的意思啊。”

  将者,帅也,主也,意为陈皙舟。

  戚者,亲也,近也,音同妻。

  等萧龄萓到了十六岁,他就娶了她。

  陈皙舟是这么想的,却万万没料到自己竟然都没能赶上萧龄萓十六岁。

  “主子,如今战况紧急,你这个时候要回广政城实在是不合适啊。”覆师努力地劝着陈皙舟。

  “战事部署不是都已经部署好了吗?按着我的部署来就不会错。”陈皙舟执意要回广政城一趟,态度强硬地道。

  “虽说萧小姐及笄将近,可是生辰年年都有,而战事要紧,战场上的局势千变万化,离不开主子决断。”覆师也执意地要劝陈皙舟。

  陈皙舟却只是瞥了覆师一眼然后道:“怎么,没有我,你们就什么都不行了吗?那我养你们这么多年做什么?”

  覆师语塞不知道还应该怎么说。

  陈皙舟还是回了广政城,连夜疾驰,只为了给他已经及笄了的小姑娘亲手簪上一支发簪。

  “要不要随我一起去战场?”陈皙舟含笑看着萧龄萓。

  昔日的小肉团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了,即将嫁入陈家的家门。

  萧龄萓微笑着对陈皙舟点头:“好,我跟阿漃一起去。”

  “这下子不害怕了?”陈皙舟朝着萧龄萓伸出手。

  萧龄萓握住了陈皙舟的手,一用力便爬上了马背,坐在了陈皙舟身前:“不怕,有阿漃在,我们一起出去就一定能一起回来。”

  但是这一次,他们没有一起回来。

  广政城失去了一个可以将广政城守得固若金汤的将军。

  广政城也失去了一个······少年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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