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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2022-11-30 作者: 坏坏猫妖
  “锦绣姑姑,你身体不好,太医说你情绪不能太过激动的,千万别动气!”

  “是啊姑姑,身体要紧……”

  他们蹲在榻前苦口婆心地劝。

  秦影看着殷锦绣苍白的神色,剑眉也不由一拧。

  殷锦绣从小体弱多病,不知看过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他的师父太岩真人也亲自给她把过脉,说她这是打娘胎里带来的虚症,属于先天不足。

  无法根治,只能靠养。

  好在相府家境殷实,各种名贵的补品药材养着,一直以来也没出过什么大毛病。

  他刚才给她探过脉了,发现她气血亏损,心气衰耗,喘息不便,双颊两侧呈现枯槁之样,比之当年他离开之时还要弱上三分,实是不能长久之相。

  “短短五年,身体为何会变成这样?”

  江楚歌依然站在门口的位置,没有上前,一动不动。

  从秦婴吼出“未婚妻”这三个字,再到殷锦绣说出“婚约”这两个字,江楚歌浑身就僵硬一片,额头胀痛,牵连着脊骨都沉重的直不起腰来。

  她木怔怔的,脑子里天花乱坠,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她这是被三了吗?
  秦影的音色很凉,说出来的话经常会给人一种很冷漠的感觉,可他这句话,话音里流露出来的关心不止秦婴和江淮,连江楚歌都听出来了。

  殷锦绣得了秦影这一问,双颊的苍白立时染上了微红,虚弱道:“我身体你是知道的,一直都是这么不争气。”

  江楚歌心中又是一格,她身体的状况,他了如指掌,看来他们以前真的很亲密了。

  秦婴忍不住道:“才怪,姑姑你身体以前哪有这么虚弱,还不是十七叔离京之后,你又是伤心又是担心,思虑过重,才将身体熬成了这个样子。”

  见秦影眉峰又是一蹙,殷锦绣忙握着他的手,安慰道:“婴儿说话就是容易夸张,不怪你,是我心眼小,太爱操心了……”

  江楚歌目光落在他们搭在一起的手上,见秦影只是指节动了动却并未抽离,只觉得心猛地一抽,再也看不下去。

  她宛若一个局外人,被一下子推到了圈子外边,他的过去,没有她,也容不下她。

  “嗷嗷……”

  团子叫唤了两声,秦影方才回过神来,一转头,房间里便不见了江楚歌的踪影。

  他欲起身,手却被殷锦绣一把握住,她含着泪,一脸哀切地问他,“那个女孩,真的是你的妻子吗?你们,还有了一个孩子?”

  几乎是毫不犹豫,秦影斩钉截铁地回答了她,“是。”

  小鱼儿追随着江楚歌的脚步到了院子里,见她重新拿起了一只滑板,提起笔沾了颜料,在木板上涂鸦起来,毫无章法,手法很重,像是在发泄一般。

  江钰为人比较严谨,他想在滑板上刻几条律法,实现遵纪守法从娃娃抓起的目标,所以是速度最慢的一个,到现在还没有刻完。

  他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知道殷锦绣来了,但他不太好上前凑热闹,这个时候,真是两边都不太好做,容易里外不是人。

  所以他只当自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

  小鱼儿小心翼翼地凑上去,皱着波波眉问,“娘亲,那个阿姨是什么人,宝哥怎么说他是爹爹的未婚妻?”

  江楚歌手里的笔一顿,继而重重在木板上涂了一道。

  江钰瞧着,那力道似乎比他刻字还要重,心里暗叹一声:这也是个气性大的。

  他不免有些同情义弟了。

  “可是娘亲你才是爹爹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吗?”小鱼儿又问。

  江楚歌心里一阵堵,手里的笔都下不去了。

  是啊,她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吗,为何突然间又蹦出了个什么鬼未婚妻,人家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倒像是个插足者,破坏了人家的姻缘。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江楚歌生平最讨厌的就是第三者,这世界上男人那么多,何必非要去喜欢个有妇之夫。

  可现在是怎么个情况,那个殷锦绣是秦影的未婚妻,他们也曾三姑六聘过吗,最重要的是,爱过吗?

  脑子里转过这个念头,江楚歌只觉得浑身发冷,捏在指间的毛笔生生被折断了。

  夜幕降临,一道清朗的身影翩然而至。

  江楚歌抬眸,便看到了秦影。

  两个人的眼睛,一个发红,一个发暗,短短半个时辰,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殷锦绣的突然出现,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冲击。

  “呼,终于做完了。”

  江钰放下滑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若无其事一般走过来,拍了拍小鱼儿的头,“鱼儿,饿不饿?伯伯带你去吃饭。”

  小鱼儿不想走,他还想帮娘亲质问一下爹爹,可他知道自己在这儿恐怕是个碍事的,便只好闷闷不乐地跟着江钰走了。

  团子还在嗷嗷叫,看上去比他和江楚歌还生气呢。

  小鱼儿抱起团子,抚了抚它的毛,小声道:“团子也不想被抛弃对不对,别怕,爹爹要是娶别人,那我们就跟着娘亲过,反正我是肯定不要后娘的。”

  这话分明就是说给秦影听的。

  转过长廊,小鱼儿看着走出来的秦婴,冷冷瞥了他一眼。

  秦婴被这一记眼神盯的有些恼火,“你那什么眼神,我是你哥,你敢瞪我?”

  “我娘亲可没给我生哥哥,你既然不认我娘做婶婶,我便不认你这个哥哥,你让里面那个女人给你生去好了。”

  小鱼儿冷冷地说,秦婴气得举起巴掌想揍他,团子蹿起来在他手上咬了一口,“嗷嗷!”

  “你敢咬我……”

  秦婴看着流了血的手指,简直是怒火攻心,撸起袖子就想过去薅团子。

  小鱼儿抱着团子跟他打成了一团,突然又听到两声嗷叫,一团白色的身影破空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倒了秦婴,惊得江淮大叫一声,“白狼!”

  江淮好不容易才拉住白狼和团子父子俩的双方攻击,把秦婴从他们的狼蹄下解救了出来。

  好家伙,差点给撕碎了。

  紧接着另一道白色的身影缓缓从长廊走来,月白衣衫,容颜清朗,周身都蒙着一层冷淡慵懒的气息。

  秦婴看着自己脖颈上被挠出来的一道血痕,委屈地看着来人,“言叔……”

  后院的空气冷的骇人,仿佛下一刻就将是电闪雷鸣。

  江楚歌坐在小板凳上,冷冷地看着秦影,眼底没有一丝温度,手中的毛笔“嘎嘣嘎嘣”的脆响,已经被掰成了好几段。

  秦影在她逼视的目光下从走廊的台阶上走下来,他心绪复杂,更理解江楚歌此时此刻的愤怒,暗叹口气,他迈步走上前去,“我可以解释。”

  “你确实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江楚歌口吻很淡,也很冷,她抬眸看着他,“不过,我现在没有兴趣听你和那位殷姑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过去,我只问你两个问题。”

  秦影停驻在原地,看着江楚歌沉静而冰冷的面容,只觉得心中一紧。

  他见惯她的活泼轻快,也见惯她的刁蛮任性,却还未曾见过她有如此沉冷的时刻,眼底不再有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重的烦躁和悲凉。

  “你说。”

  江楚歌努力压制着自己的脾气,她知道眼下这个局面再哭再闹也于事无补,已经很狼狈了,不能再让自己更狼狈。

  “第一个问题,你和殷姑娘,所谓的婚约,是否真的下过聘,保过媒?”

  古代的婚姻和现代不同,现代的婚礼只有去民政局登记,在结婚证上盖上戳才是被法律承认的合法夫妻,订婚不算什么。

  可古代的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过聘,保过媒,那便是没过门的妻子了,起码在世人眼中,已经是一对了,只待拜堂成亲,然后送入洞房。

  江楚歌现在唯一庆幸的,是殷锦绣只是秦影的未婚妻,而非正式拜过堂的妻子,所以她还有跟他交谈的余地,若是已然拜过堂,那么她连话都不必说了。

  秦影静默半响,才艰难地开口,“是。”

  “咔”。

  另一只毛笔不知何时也捏在了江楚歌的手里,自然没有躲过夭折的命运,应声而断。

  江楚歌只觉得心中像是有一团火在腾腾地燃烧着,从胸.口的位置一路烧到大脑,烧的她神经都跟着一抽一抽地疼起来,眼底却是比万年寒冰还要瘆人。

  骗子。

  她在心中恨恨地骂。

  没给他开口解释的机会,她咬了咬唇,再次发问,“第二个问题,你喜欢过她吗?”

  这话一问出口,她忽而短促地苦笑了一声。

  “不,我应该问你,现在是不是还很喜欢她?”

  其实这一问是明知故问,若是不喜欢,他怎么可能任由他抱着她,又怎么会在她晕倒的时候露出那般惊慌失措的眼神。

  可她就是想要一个答案,她要知道,自己的存在,到底算个什么!
  秦影看到江楚歌脸上凄苦的笑容,只觉得心口划过一抹惊痛,明明已经痊愈的伤口像是又被撕裂了一般。

  他知道此时此刻他最应该做的是说些好听的话表表衷心,安抚于她,哪怕说些肉麻的话,告诉她他喜欢的是她,爱的也是她,除她以外再无别人。

  但他不想骗她,夫妻之间应该坦诚以待,之前面容的事和身份的事,他隐瞒于她是迫不得已,怕给她带来麻烦。

  可是现在,他希望和她一起活在阳光下,与她荣辱与共,不想对她再有任何的欺瞒。

  秦影上前走了两步,目光很深地看着她,“溪儿,我和锦绣之间的关系很复杂,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你只需要告诉我——”

  江楚歌毫无耐心地打断他的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你喜欢她,是吗?”

  秦影道:“是,但是……”

  “没有但是,不必但是!”

  江楚歌彻底炸了,她撅折了身旁的最后一只笔,猛地从凳子上坐起来,通红着两个眼泡儿看着他,“秦影,你就是个骗子!”

  她扔掉手中毛笔的残骸,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跑的那叫一个快。

  这个时候落荒而逃是很怂的做法,可这会儿她要是不走,她可能要和秦影大打一场,也有可能会跟他那位未婚妻大闹一场争个名分,她会控制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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