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魔界魔尊

  第213章 魔界魔尊
  有几回见到尊神和东皇的转世，大抵是苦尽甘来，他们在凡间大多是夫妻，不说荣华富贵也是一世无虞，我瞧着觉得很是欣慰。还碰见过和金乌夸父长得很像的人，但也不晓得到底是不是，远远看上几眼便离去，权当那真的是他们，过得亦是不错。我也去过妖界，见姜秦最后还是娶了南烛，南烛有些记不清人，听姜秦说，她误食草药忘记许多事。

  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我看着姜秦小心翼翼地护着南烛，直感慨风水轮流转。离去时，南烛轻轻抱住我，在我耳边低语一句姐姐再见，我微微惊讶，旋即朝她笑笑，带着弦月离去。

  一路上，弦月垂眸敛目兴致不大高，良久才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师父，我当真和你那位故人长得很像吗？”

  我顿下脚步，不解地看着他：“为何这么说？”

  弦月抿唇不语，半晌，面上勉强笑着，道：“师父，我不傻，你先前说让我学会看透人心，我虽是看不透却也能猜到些。师父没注意的时候，妖王曾与我说过一些很奇怪的话。我猜，师父的故人曾经也是师父的徒弟吧，也和师父一起来过这里。我……师父把我当成他了么？”我皱着眉，本想解释便被他打断，“师父待我这般亲和，似乎做什么都很习惯，是因为师父以前这般教他护着他吧。”

  见他越说越不对劲，我迅速插话道：“徒儿，为师没有……”

  “师父！”弦月很快打断，他缓缓露出抹无奈的笑，低声笑道，“我和他是有多像才让你把我当成他？师父大约不晓得，你有时看着我，总像是在怀念一个人，我……我有时候想，你收我为徒是不是就因为我和他很像。可我不是他，桃华，我不是篱岚。”

  沉默良久，我抬眸定定地看着他，道：“我明白，你不是篱岚，我也没有把你当成篱岚。你是弦月，是九重天的太子，是我现下的徒弟。我教你武艺护着你皆是因为你是我的徒弟，你若不是我们的徒弟，我绝不会管你这么多。”他敛起笑意面上表情寡淡，我垂眸有点疲惫，“你若是不相信，或是无法接受，便自行离去，我不会阻拦你。”

  弦月终是没有离去，只是有点心不在焉，连遇上危险时都在愣愣地发呆。若非我及时拉了他一把，只怕要被凶兽一爪子拍成重伤。夜里，我问起他愣神的事，他推辞说没事，晚上没睡好才提不起精神。我晓得他是在骗我，也能猜到他是因着篱岚的事才会这般。可我又不知该怎么和他说，遑论我想和他解释篱岚的事时，他便笑着把话题一拨。

  有一回，有只小猫妖在路上楚楚可怜向我求救，说自己不想被道士收走炼化。想了想，我顺手救了救他，没料到他就赖上我和弦月，黏着我撒娇，还有意无意地挑衅弦月。弦月没和他计较，只是皱着眉不大高兴。我敲着猫妖的脑袋警告他不要惹事，他甩甩尾巴跳上弦月的肩头。弦月耐力好，没把他扔下来。

  走了一段路，弦月忽然顿下脚步，眯着眼睛拎起猫妖，往远处扔去。他虽是笑着，可周身气场低沉像是在生气，手上一点也没留情。猫妖身手矫健地化成人形，旋身稳稳落地。我瞧见他那张脸，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猫妖笑得妖娆，嗤嗤笑道：“哟，这就生气了？我还以为你的耐力有多好呢，也不过如此么，我还不屑下手杀你们，此次来不过是给你们传魔尊的话。”他掐着嗓音，声音细了起来，听着和银印的声音很像，“得知你已是油尽灯枯，本尊觉着甚是遗憾，除你之外，再难有人能压得住本尊。想来，还有点难过。在你死之前不妨来见本尊一面，本尊有份大礼要送与你。”

  默了会，猫妖清清嗓子：“上神，请吧，别让我太难做，我可不想把人都喊出来请上神去。撕破脸皮就不好玩了，不是么？”我没说话，他也不在意，瞥了弦月一眼，“魔尊只让我们莫对上神不敬，至于上神的徒弟。”

  他说话留一半，剩下的意思我也明白，淡声道：“走吧。”

  弦月皱着眉低声唤了句师父，我摇摇头，跟着猫妖前往魔界。不承想弦月也跟着，我让他回去，他装作没听见不为所动。我叹了口气，便由着他跟我去魔界。

  魔界雾蒙蒙的一片，浊气有点重，我觉着有点压抑难受，身体似乎又开始疲倦起来。弦月握着我的手缓缓给我渡仙力，我微微诧异，待觉察身体的异样便挣脱弦月的手，低声道了句为师没事。可我心里清楚，我不是没事，相反，事情越发大条了。仙力在身体里沉入深处，很快便不知所踪，我怕时间一久便被弦月察觉出异样。

  稍时，弦月低声道：“师父，你……”

  我迅速打断：“为师没事。”

  他没再多说，握着我的手，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手似乎有些颤抖，力度越来越大。我回握住他的手时，他才放轻些力道。

  到魔尊的宫殿，抬眸瞧见高处的红衣女子，我才想起自己似乎许久没见过她了，以前对她有过怨恨，如今却不再有任何触动。猫妖化作原形跳到她的腿上，她有一搭没一搭地给猫妖顺着毛。

  半晌，银印懒散道：“桃华，许久不见，你竟然快要死了。”她往下睨了一眼，不咸不淡道，“你若是就这么死了，本尊还真是有点苦恼呢，没有你，这四海八荒该如何镇住本尊呢？连风雪也死了，待本尊再次出世，又有谁能拦住本尊？啧，还真是无趣。”

  我无所谓地耸肩笑道：“凡事自有天命，左右我也从未管过这些事，便是魔尊真要动手，也已我无关。”

  银印的语气甚是嘲讽，带着点厌恶：“是啊，到时候你都死了，死之前还能找到个和你的徒弟长得那么像的人陪着你，这是想睹物思人么？”

  话音未落，弦月猛地握紧我的手，我微笑道：“魔尊不知情可别乱说，我从未想过睹物思人，倒是魔尊好兴致，养了个和魔尊故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妖。这易容之术不过是皮囊，可风姿怎的也这般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