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喷香扑鼻的羊肉串（二）

  杨二牛对着抽烟观看着剁肉的汉子说：“牛大哥，天气儿这么热，如果卖不出去，恐怕要臭呀！”

  那姓牛的汉子说：“二牛兄弟，为免夜长梦多，我们得尽快处理此事，这是一万块钱，你先打理下派出所，我再杀几只羊，等他们下来的时候，就说是杀的羊肉，至于天气炎热，你怕发臭的问题根本不是个问题，肉这种东西，有多少都得卖出去，你尽管放心！”

  杨二牛说：“既然如此，那小弟就去处理派出所的事情去了！”

  那姓牛汉子说：“嗯，去吧！”

  李莫堂的灵魂再也不想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他的灵魂踉跄着一路朝家中窜去，夏季里的蚊虫飞舞，那些蚊虫肆无忌惮地穿透李莫堂的灵魂，它们仿佛能嗅到李莫堂无形无质的灵魂，那些看起来只有米粒大小的蚊虫们很是执着地跟着李莫堂的灵魂飞来，它们集结成一团，像一团黑色的雾被风吹向李莫堂的灵魂。

  李莫魂的灵魂茫然地窜进家中，李莫堂正在那里看着莫言的小说《蛙》，没了灵魂的李莫堂看得索然无味，看得茫然不知书中所云。

  灵魂嗖地钻进李莫堂的身体，李莫堂感受到了灵魂的恐慌与震惊，他对着灵魂说：“你怎么了？怎么招来这么多蚊子？”

  灵魂恐惧地说：“鹅城十八呆们都死了，全死了，还有很多流浪人员们，全被杀死要当羊肉串卖了！”

  “呵呵，你越来越不像话了，你胡说什么呢？人命关天的事情，不要胡说呀！”李莫堂笑着说。

  “我来自你的身体，我其实受你所控制，你心里应该清楚，我的本质是不会撒谎，也是不屑于撒谎的，鹅城十八呆全死了，还有那些流浪人员们，他们共有三十三条人命，全被那些人像砍玉米秸秆一样杀死了！就在打麦场上杀死的，那个阴阳蛋冯老汉也是亲眼看到的！”李莫堂的灵魂惶恐地说着。

  “朗朗亁坤，谁敢这么大胆，敢杀人？”李莫堂说。

  “是城管队长杨二牛不知道从那里勾结来一批杀人不眨眼的屠户们！”李莫堂的灵魂说。

  “杨二牛，这个畜生，他也敢杀人？他还有点党性没有了？党和人民政府多年来竟然教育出来这样一个败类，这样一个披着人皮的狼，他竟然吃人不吐骨头，竟然以卖人肉换取那些花花绿绿肮脏的钞票，在哪里，让我去看看！”李莫堂说。

  李莫堂感到自己的灵魂在自己的身体里颤抖着，他深深感觉到自己灵魂的深深恐惧！

  灵魂说：“莫堂，不要多想了，随波逐流吧，正好你也完成了清理流浪人员的任务，也算也件政绩吧！”

  “你放屁，我的灵魂怎么这样素质低下，我的政绩怎么能建立在杀害人性命的基础之上，我李莫堂宁死不为此事！”李莫堂说。

  “你玩不过他们的，现在的人和社会就是这样，你的脑子太固执了，你不要以为自己多清廉，多自律，只要国家存在，官僚机构就会存在，就会有官僚主义，你不要妄图改变什么了？”李莫堂的灵魂消极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