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8.第438章 你知道忧伤是什么吗

  “折好了，给你。”陌茶把洁白的小小千纸鹤，放到五爷手心，重又坐回椅子，抱起她有着蔷薇花图案的小手炉。

  小小的纸鹤，因为小姑娘的点睛之笔——用炭笔在鸟头左右轻点一下，显得更加栩栩如生，似也流露出一丝忧伤，在他手心里，仿佛随时都会飞走，载着相思心愿，去寻找另一颗与之呼应的心。

  元朗侧过脸去，看向椅子里的可爱小姑娘，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嫩青色棉衣，素色柔和的青底，衣领、袖口处绣了一种纤巧可爱的不知其名的小花朵，襟前绣着不对称的同款不同色小花，用相近略偏深的青色绣线勾勒出小花纤细修长的枝身和叶子，婀娜向上，传递出一种坚韧与生机的美好。

  裤子依然是黑色，两侧边各绣有一道纤细的鹅黄色麦穗条纹，裤口边缘上是简单的几片小叶子，与上衣图色相呼应。脚上是一双圆头厚底加棉墨绿色布鞋，鞋面绣着两只红彤彤的小苹果，童趣可爱。

  印象中，元朗从没见过小姑娘穿襦裙，她总是穿着合体的衣裤，颜色偏净，喜欢绣上一些简洁的图纹，于纤巧中带出一种舒心畅意的清新、净雅。

  在元朗看来，小姑娘对黑色裤子尤为钟爱，纯黑的、黑蓝的、黑灰的、黑紫的，每一次见着，总是沉稳庄重的黑色，却又因为小小的图案点缀着，不见闷沉，反多出一缕生趣。

  别的小姑娘，能有几个乐意一天到晚穿裤装而不是襦裙？即便穿的裤装也非粉既白，非绿既紫，至少，在他的认知和范围内，从头至尾只穿黑色裤装的，陌茶小姑娘是唯一的一个。

  视线回落手心里的千纸鹤，想着刚刚听来的传说，小姑娘说“我觉得很忧伤”的话，那声小大人般的叹气，元朗忽然觉得有一种可心的喜感，不禁笑问道：“陌茶，你能明白传说要表达的含义？你知道忧伤是什么吗？”

  陌茶轻抬童眸，横扫少年一眼，淡淡道：“吴先生解释，我就听明白了，不过吴先生说我得长大才能领会其中含义。”

  “那你希望快点长大吗？”

  “希望！当小孩太多不便了。”这可是陌茶的实心话，就因为现在的身份是小孩，许多事做起来很不爽快。

  “是啊，当小孩子有太多不便，更无法保护好自己，只有长大成人，实现自我保护，才能去做想做的事。”

  少年五爷说这话时，脸庞正对着窗外，柔和的光线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冷峻而极具立体美感，光明充满力度的额线，高挺的鼻梁，丰秀的鼻尖，双唇的弧线像是神笔描画出来，以及带着优雅气息的下巴。

  陌茶不得不感叹，少年五爷的正面和侧面所呈现出来的气质太不一样！正面时，是阳光明朗，温和干净的，于一身贵气中带着淡淡的疏离。

  侧面时，却是融着力度的优雅，即便不能直视到少年的眼睛，那浓密睫毛下的深邃眼波，也能令人感到一种无名的令人心悸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