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病危的父亲

2014-07-18 作者: 江上峰
  第八十一章病危的父亲

  还没有等刘笑天说话,李忠恕就首先发火了,他愤怒地道:“你说的这些,我潜月宗一条都都做不到,有道是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你紫玉宗有本事就将我潜月宗夷为平地好了,要想让我潜月宗低头服软,门都没有!”

  周围一些有骨气的练气期弟子也一起大声地喧哗起来了:“李长老说的对,我们要与潜月宗共存亡,你紫玉宗要是有本事尽管出手就是了!”

  听到这些练气期弟子的这一番言语,刘笑天的心头一阵温暖,也很是感动,不过他毕竟是一宗之主,心机也要深沉的多,他很快地就压制住了心头的怒火,念头一转,便想先来个祸水东移,便朝着喧闹的人群摆了摆手,制止住了大家的喧哗。

  他不动声色地指了指程沧海,问道:“宇文前辈,这位前辈是来我潜月宗做客的,能不能让他先离开这里,以后的事情我们再商量,你看如何?”

  程沧海是什么人?他活了将近二百年,几乎成了精,听了刘笑天这番话,他心头一动,暗暗一笑:好小子,算计到老夫的头上来了!不过这也没有什么,我倒要看看这个宇文仝怎么说。

  宇文仝不知是计,他巴不得程沧海能够先离开这里,潜月宗如果没有了这么一个强大的帮手,还能有什么本钱?便点了点头,道:“他可以先离开,不过在离开的时候,也必须经过我们的检查才行。”

  “嗯!”

  程沧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随便这么嗯了一声,猝不及防的宇文仝就感觉到自己的脑中好像是被一把大锤狠狠地敲了一下,顿时脸色一变。

  宇文仝连忙双手抱拳作了一揖,十分客气地问道:“不知这位道友如何称呼,现在那个宗门高就?”

  程沧海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淡淡地道:“你是在问老夫吗?”

  刘笑天看见他们搭上了话,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不动声色地站到了一旁静观事态的发展。

  宇文仝点了点头,道:“正是,还望道友告知。”

  程沧海眯着一对眼睛,似乎还没睡醒的样子,慢吞吞地道:“老夫程沧海,无门无派。”

  在听到程沧海这名字时,不光是宇文仝,就连他身后的那个范长老也是大惊失色,急忙转身朝着身边的一个练气期弟子吩咐了几句,这个练气期弟子立刻就离开了这里,朝着紫玉宗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显然是回去搬救兵去了。

  由于刘笑天一直在关注身边发生的事,他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宇文仝还处在筑基初期的时候,就知道了程沧海的大名了,程沧海是个魔修,百年前就达到了金丹期的修为,他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与他人相斗,死在他手下的同阶修仙者不知道有多少,甚至越阶击杀的事情也时有发生,不过近年来,他突然销声匿迹,本以为他已经不在人世了,却没想到在这小小的潜月宗被自己碰到了。

  宇文仝的修为虽然也是金丹中期,可是他并没有自大到认为可以对抗程沧海的程度,他进阶到金丹中期不过是近年来的事,而程沧海是早在百年前就成名的老怪物了,双方的修为虽在同阶,但孰强孰弱,那是不言而喻的。

  考虑到这些,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让程沧海赶快离开这里,省得自找麻烦,可是又怕自己私自做主,事后受到宗主的责罚,这样一来,他就处在了两难的境地,放不敢放,立刻就动手,又怕损兵折将,甚至还可能全军覆没,一时之间,他没了主意了。

  这时候,范长老来到了他的身边,低声道:“我已经派人回去禀告宗主了,我们还是围住这里,暂时不要动手的好。”

  宇文仝点了点头,道:“我正是这个意思,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好了,一切都要看宗主怎么打算了。”

  看着对方没有马上动手的意思,刘笑天也不敢贸然率先动手,他朝着身边的四位长老嘱咐了几句,几位长老立刻就离开了这里,下去安排加固护山大阵的事情了。

  而程沧海却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依然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一时间,双方就这样胶着了起来。

  ************

  也就在这同时,经过一路疾驰,陈风带着宋涛已经出现在了草塘村口的那棵大树下了。

  望着这熟悉的环境,陈风万分感慨,他情不自禁地高喊了一声:“爹,陈风回来了!”

  说完,拉着宋涛就朝着自己家跑了过去。

  街面上的那些老人孩子望着这两个陌生的青年男子一路狂奔,表现出了一副吃惊的表情,纷纷猜测,这两个到底是什么人,来到这很少有外人来的草塘村干什么来了?

  陈风也顾不上与那些面熟的人打招呼,一头就冲进了自家的院子,不顾一切地大声喊了起来:“爹,姐姐,陈风回来看你们了!”

  听到陈风的喊声,竹楼上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青年女子的身影从里面猛地一下从里面窜了出来,她的眼睛不断地在陈风与宋涛的脸上转来转去,急切地问道:“陈风,陈风在哪里?你们两个谁是陈风?”

  看着这张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陈风猛地冲上了竹楼,一下子扑到了这女子的怀里,泣不成声地道:“三……三姐,我……我……我是陈风,我就是你的四弟陈风,我好想你们啊……”

  三姐名叫陈玉珠,因为与陈风年纪相近,姐弟之中,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是最好的。

  此刻,陈玉珠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用力扳着陈风的肩膀,激动地道:“啊,你是陈风?你真的是陈风?快抬起头来让三姐好好地看看。”

  陈风抬起了泪眼婆娑的脸,呐呐地道:“三姐,我真的是陈风,我真的是陈风……”

  看着眼前这张依稀有些熟悉的面庞,陈玉珠猛地一下又将他的头搂在了怀里,一边不住地捶打陈风的后背,一边带着哭腔道:“我看出来了,你真的是陈风,你就是我的四弟,哇……”

  过了许久,两个人才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

  陈风急切地问道:“爹不在家吗,难道又是去打猎了?还有二姐呢?二姐是不是已经出嫁,不住在这里了?”

  陈玉珠满脸忧愁地道:“二姐早就出嫁了,可是爹爹他……”

  陈风心里猛地一咯噔,急忙问道:“难道爹爹在打猎的时候遇到了意外?”

  陈玉珠摇了摇头,悲切地道:“自从当年从铁蛋的嘴里知道你遇到了意外,被卷下大海之后,爹爹就再也没有上山打过猎,很快就病倒了,这一病就再也没下过床,若是你再晚回来两天,恐怕连爹爹的面你都见不到了。”

  听到这一番话,陈风发疯一样地冲进了房间里面,当他看到那张那憔悴的已经失去了人摸样的面庞时,他心如刀绞,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声“爹……”,就猛地一下扑了上去。

  他一面不停地哭喊着爹爹,一面不住地摇晃着父亲的身体,可惜,无论他怎么喊叫和摇晃,父亲都没有能够睁开眼,哪怕是轻轻哼一声都没有。

  陈玉珠在一旁也在不断地哭喊着:“爹,你的儿子陈风没有死,他回来了,他回来看你老人家了,你就睁开眼看一看他吧……”

  两个人的努力没有起到任何效果,等到稍微有点冷静的时候,陈凤抬头问道:“三姐,最近找没找过郎中来看过?”

  “找过的,十里八乡的郎中几乎都找遍了,昨天还去十里外的赵家屯找来了一个郎中看了看。”陈玉珠哭丧着脸道,“所有来看过的郎中都已经没有办法了,都劝我早点准备后事。”

  “没有办法了?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陈风不断地挠着头皮,紧皱着眉头问道,“有没有去卧牛镇上找个郎中来看过?”

  陈玉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指了指几乎空无一物的房间,道:“爹爹自从不能上山打猎以来,家中就没有了进项,除了吃喝,还要经常给爹爹看病抓药,家中原先那一点储备很快就用光了,开始的两年还好说,平时的吃喝都是靠着大姐家和左右乡邻帮衬解决的,可是到了后来就不行了,俗话说,帮急帮困不帮穷,何况那些乡邻,时间一长,那些乡邻也就不再相帮,只能靠着变卖家产度日了,可是我们这些穷人家又能有多少家产能够变卖!没有多久家里就空徒四壁了,在这不得已的情况下,二姐为了给我和爹爹弄笔嫁妆费,也出嫁了,可是,这嫁妆费又能有多少!很快也就用完了,你说我哪来的钱去卧牛镇请郎中!”

  陈玉珠的这一番话让陈风急的团团转,他知道,别看父亲平时管教自己极严,其实他最疼爱的就是自己,如今他病入膏肓,自己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继续活下去!这是自己这个当儿子的最大孝心。

  就在他急的团团转,抓耳挠腮地想办法的时候,他的手无意中触摸到了挂在腰间的储物袋,他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低低的自语道:“我怎么能把它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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