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乱世又将至

  牛金不再是不知轻重的人了，看到张远这火急火燎地跑来通报，肯定是出什么大事了，也不在纠结娟儿的事，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干嘛？”孙协让张远安定下来。

  “公子，甄管家让我转告给你，希望你尽快到无极去一趟，他要和你面谈一下！生意怕是不好做了！”张远说。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甄家出事了？”孙协完全不知道甄管家的意图。

  孙协虽然脑子里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手脚并不慢，连忙向孙母告别，带着王大锤等人下去收拾，准备出发去无极。

  许昌城，荀彧站在城头，看着运粮大车一辆辆地驶出城门，手了还捏着一张纸，半响才叹了一声气。

  “侍中大人，这是最后一批库粮了，如果还不够的话，只能把城内的粮商的存粮都征调上来了！”荀彧身边站了一个书吏。

  “元让将军那边可有派人来？”荀彧问。

  “还没有，不过河南去岁才开始屯田，即便令尹大人能提供粮食，恐怕也是来不及啊！”书吏工作倒是很仔细。

  荀彧看了看手里的纸，上面的字是司空曹操送来的催粮令，纸的质量很不错，尽管荀彧手上的力气不小，但是一点也没损坏。

  “不知道这造纸之人是何方神圣，前有漱口水，后有新甄纸，如果是他在，不知道能不能想出什么办法，弄点粮食出来呢？”甄家对于孙协的身份保密得很紧，知道孙协的人仅仅是那几个，所以漱口水和纸虽然大家都知道肯定不是甄家人发明的，但是就是找不出源头，荀彧自然也不知道。

  “侍中大人，司空大人有书，请您过目！”城下上来一个兵卒，手里捧着一方漆盒。

  荀彧接过盒子，取出里面的文书，脸上的神情一变，“速速回衙，你跟我来，我写书一封，你转交司空！”

  书吏看到荀彧这么着急，担心地问了一句：“侍中大人，前方战事有变？”

  “司空大人想撤退了，这万万不可啊，我欲劝阻大人，文和，你与我同往如何？”荀彧回头问了一句。

  书吏笑了笑：“故我所愿也！”

  “孙公子，劳你远驾而来，真是对不住了！”甄宁在甄府的大门出迎接孙协。

  “宁老先生，到底是什么事情，要我这么着急赶过来？”孙协这一路来未蹭歇息，虽然骑马也就是一天的路程，但是风尘是少不了的，孙协都没功夫去拍。

  “孙公子，你来的路上没发现什么不同么？”甄宁问。

  “不同？你要说不同啊，我倒想问，这大白天的，怎么街上都没人什么啊？”孙协策马狂奔而来，街上有人自然是不可能的。

  “哎，孙公子，请随我进府吧！”甄宁把孙协迎进府中。

  甄宁安排下人给孙协端上酒水和吃食，孙协倒也不客气，他从昨天出门到现在，只在马上讲究地吃了些干粮，现在有吃有喝，自然放开肚皮了。

  “孙公子，有件事还需要和你商议一下！”甄宁看着孙协也吃得差不多，也就开始谈正事，“关于漱口水和纸的利润，孙公子一直要求以粮食抵价，我想和公子商议一下，以后直接用金银抵充如何？”

  孙协打了个饱嗝：“宁老先生，你真喜欢开玩笑，金银又不能吃，我要来做什么？我山里可是几万张嘴啊！”

  “孙公子，实不相瞒，可能你已经很少管帐了，纸张的利润惊人，现在是供不应求，其实每次张先生过来会账，都是结算成黄金的，至于每月给你们送去的粮食，不过是漱口水的利润而已。”甄宁慢条斯理地语气让人着急。

  孙协转头看了看张远，张远察觉到孙协的目光，也转过头来，点了点。见状，孙协又回过头看甄宁。

  “宁老先生，小子愚钝，还请明言吧！”孙协不想动脑子了，安逸的生活似乎让孙协的神经放松了太多。

  “孙公子，你也知道我们甄家是绑在袁府的，如今大将军和司空糜战近一年，军中消耗实在是过于庞大。冀州今年虽然风调雨顺，但是田地缺人劳作，产量很低，审配大人已经开始征调我们这些粮商的库粮了。如果不是以二公子幽州需要用度为由，恐怕你们山里这个月的粮食都拿不出来了。。。公子也看到街上没人，哼，粮商都关门了，百姓断粮之日怕是不远了！”甄宁终于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这。。。”孙协很是惊讶，或许是真的对外面的世界关注得太少了，明明只想着混过这四年，一切都会好起来，却没想到，老天都看不过去，注定不让他安生。

  “公达，文若的回书，你看看！”曹操踱着小步，在军帐里转圈，看到荀攸在一旁，便将荀彧刚刚送来的书信给了他。

  “主公，属下以为极是，现今两军相持，袁军虽有些优势，但我军并未到险恶之时。我军目前虽然粮食紧缺，袁军粮食充沛，但是邺城传来的消息，袁军恐怕也是后继无力。但是主公此时若退，袁军大势将起，我等危矣！”荀攸看过荀彧的书信，很是赞同信里的观点。

  “哎，加上文若送来的那批粮草，只怕也只够我们吃半个月的吧！要是能从本初那借点粮食过来 ，倒是不错的，哈哈！”曹操说这话，他自己都不信，曹军面对袁军的压力，正面都有点抵挡不住，更别说分兵去截粮了，就算截了粮草，也运不回来，而且根本就不知道袁军的粮仓在什么地方。

  “主公，主公！”帐外传来了一个兴奋的声音，片刻之后，进来一个素袍青衣的人。

  “奉孝，军中还请不要这般活泼，哈哈，何事让你如此高兴？”曹操过去牵住郭嘉的手。

  “主公，好事，对面来了个人，说不定破局之机就倚仗他了！”郭嘉说。

  曹操有点迷糊，这个时候对面来了人，无非是什么使者之类的，有什么好高兴的。

  “主公，他不是使者，我看他是来投靠于你的！”郭嘉当然知道曹操在想什么，他厉害的可不只是奇谋，揣摩曹操的心思，他也是不落人后的。

  “投靠于我？会是谁啊？来头看来不小啊！”要说袁军里认识的人可不少，曹操实在想不到这个时候会是谁。

  “许攸，许子远！程武来消息说他的家人在邺城被抓了，许攸此刻前来，必定是来投靠主公！”郭嘉分析道。

  “妙，妙，子远此来，大事可成！”曹操欣喜若狂，急冲冲地跑了出去，连脚上的鞋子都掉了也没顾得过来。

  郭嘉和荀攸在后面对视一笑，相约出了大帐，他们要去召集众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