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帅大叔的美男计

2015-01-26 作者: 南宫千黎
  第123章帅大叔的美男计

  夜明珠莹白的光芒被纱帐的顶部遮挡,穆项忠睡着时仍严酷刚毅的脸,正处于光亮与黑暗之间。

  皇甫乐荻不可置信地凑到床前,手伸过去,指尖触及穆项忠的肌肤时,却又僵硬地停滞在离他一寸的位置。

  她怔然盯着自己的手,忍不住憎恨自己的举动。她明明恨透了这个男人,为什么此刻又会有这样的感觉?

  莫名地,她身体热流窜动,血脉翻腾,脑子嗡嗡直响,脑海中赫然闪现许多年前,与这个男人无数次缠绵床榻的画面,他的抚摸,他的吻,他抱着她时情意绵绵的话语,还有他夹杂着杜若芬芳的体香……一切一切,魔力难挡,迷惑了她的神智。

  那时,他没有娶妻,那时他不是五凤王朝的丞相,满腹才情,文武双绝,睿智多谋,俊雅地让男人妒恨,无数女人倾慕。

  而那时,她与他,只是一对儿刚刚邂逅,一见钟情的情人。

  他们的幸福,也仅仅是在那最初的两三年。

  后来,她带着从五凤王朝探查到的秘密,回到天凌皇宫,被册封为储君。

  不过两年不见,他不但成了五凤王朝的丞相,还成了别人的新郎。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他大婚的那天,她立在他的房顶,悲痛欲绝,哭了一夜。

  他坐在新房的廊下,默默弹奏着他为她谱写的筝曲,直到天明。

  为了留在五凤王朝,探查到更多的机密,她进入丞相府做了一个不起眼的丫鬟,被已经有身孕的丞相夫人带到他面前,他当即下令让她做他的贴身丫鬟,遣退所有人,质问她的目的。

  “你不辞而别,杳无音讯,一走就是两年,我到处找你……你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他怒声咆哮的情景近在眼前,那一刻,她清晰的感觉到,他多么想一把掐死她,她体会的出,他有多少怒,多少怨,还有多少无法克制的爱恋。

  “现在我成婚了,你却又突然出现,还成了我府中的丫鬟,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只是做你的丫鬟而已。你怕什么?怕你的夫人知道我们曾经的事?怕我毁掉你们的幸福?你就这么爱那个泼辣尖刻的女人吗?你就完全可以当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滚!”

  那天他们争吵地声嘶力竭,撕破了脸皮,话也咒骂地绝然,不给对方丝毫的余地,甚至大打出手……可,不知最后怎么了,打着打着,便又成了激烈癫狂的亲密。

  当她知道,丞相夫人腹中的孩子是与管家偷情所得,他从没有与那个女人同房过,他成婚也是顺应的父母要求,她便原谅了他,两人又和好如初,亲密无间。

  每天,他亲手为她描眉画目,她陪着他去上朝,又陪着他下朝,他带着她游山玩水,对她呵护备至,他们就像是普通的热恋夫妻。

  然后,她有了身孕。

  他幸福地拥着她,决定休妻娶她,让她名正言顺地留在他身边,憧憬着两人白头偕老的美好。

  “项忠,其实……我是天凌国的暗人,是天凌皇帝……专门培养来探查消息的,你陪我回天凌国好不好?”

  他温柔的笑,赫然变成严酷地冷漠,“你又想离开?这次你倒是打算带上我了,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的仁慈?”

  他被她的讥讽和拒绝,刺得心中剧痛,“你不为我们的孩子考虑吗?”

  “你为我考虑了吗?我年迈的父母谁来照料?他们把我抚养成人,助我功成名就,我却让整个家族蒙羞?”

  “那我呢?我们的孩子呢?”

  “为什么你不直接告诉我,你是天凌国的储君皇甫乐荻?为什么你不直接告诉我,让我去天凌国做你的驸马?为什么你不肯对我讲一句真话?”

  他早就探查过她的身份?!“哼哼,原来,你是在怪我瞒着你?”

  “我怪你,到现在也不对我说一句实话!”

  “我是逼不得已!”

  他冷怒威胁,“如果你离开,我不会承认这个孩子,我会让她成为这府中最没有地位的下人!我和你也一刀两断,从此再无瓜葛。”

  “你知道我的身份不允许留在这里。”

  “你也知道我的丞相身份,一旦我去了天凌国,我穆家上下都会背负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落得满门抄斩。”

  孩子出生那晚,暴雨滂沱,电闪雷鸣,仿佛上天也被激怒。

  没有人道喜,没有人恭贺,没有人送贺礼,整个丞相府死气沉沉。

  丞相夫人抱着她的长女等着要她的命,所有人都巴巴地看好戏。

  他则恨她的决绝,在外面的花楼长居了一个月不返家。

  一段美好的邂逅,短暂甜蜜的相守,镜花水月,终是没有好聚好散的结局。

  她造出一个难产而死的局面,想让他永远记住她的美好,想让她珍惜疼爱他们的孩子,也彻底摆脱与她有关的痛不欲生的一切。

  但她的计划落空,他没有为她的“死”难过,他果真把她的孩子丢给下人照料,任由下人欺凌,把对她的憎恨全部加诸于无辜的幼儿身上,他身边的女人也越来越多,从花楼女子,到宫廷美人,他——彻彻底底忘了她。

  那些往事是心底的伤疤,每次忆起都让她痛得苦不堪言,那却又像是别人的故事,遥远地无法再触摸。

  她怔怔地看着他,脑海由纷杂,又变得空白。

  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精心为女儿准备的寝宫里?

  他深刻立体的五官,被光影描画出神秘奇美的轮廓,岁月并没有在这张英俊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眼角的一点鱼尾纹,反而让他显得沧桑内敛,更有魅力,飞扬的浓眉在睡梦中紧皱着,似乎正沉溺于痛苦地挣扎,纵然闭着眼睛,还是难掩他狂傲的霸气。

  皇甫乐荻终于还是做了决定,从发髻上拔下发簪,锐利地尖端瞄准他的心口……只要刺下去,她所有的痛就结束了,

  “不要犹豫,想杀就杀吧,我不会还手。”他淡然睁开眼睛,却反而冷酷全无,眸光温柔地凝视着她,“杀了我,放过女儿。”

  “你早就醒了?!”她握着发簪,手却无法控制地颤抖,发簪抵在他的锦袍上,她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的是皇叔皇甫拓的官袍。“你……你一直……一直在我身边?”

  “你那位皇叔皇甫拓,是个通情理的人,他担心我直接出现会引起天凌动乱,便让我易容成他的样子,在你身边多呆些时日。但是,没想到,我看到的是一个无情无义地狠毒女人,一个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肯放过的凶残的母亲。”他清苦地笑了笑,“这些都怪我,是我当初的绝情,害你变得比我更绝情。”

  “你以为我不想补偿她母爱吗?谁让她爱上那个该死的狼人?她心甘情愿地为肮脏龌龊的狼族传宗接代,诚心毁掉我苦心成就的霸业!”

  “好,既然如此,你还犹豫什么?”

  他握住她的手,将她抵在心口的发簪往下按,手腕却又被她握住,发簪没能成功地刺进他的心脏。

  “你要做什么?”“你不是想杀我吗?”

  两人咆哮地声音交叠在一起。

  “你就这么想死?”“杀了我你就解恨了!”

  “你放手!”“我死了,你就可以放下对女儿的仇恨!”

  两人争执扭打,他身体平躺着,终是拗不过她这在床下站着的,猝不及防,被她扯下床。

  两人皆是惊呼,他正把她牢牢压住,真切地感受到,她身体诱人遐思的曲线。

  她喘息也因此变得急促不定,争吵声戛然而止,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暧昧。

  “你出了很多汗。”他视线幽深地描画着她精致的五官,最后盯住她艳红的唇。“但是,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美。”

  “项忠,我……有点热……”她双颊绯红,身体燥~热地不正常,在他身下情难自已地蠕动着水蛇似地娇躯,身体愈加贴合地紧密暧昧,她手中的发簪滚到了地毯上。

  “乐荻,其实,除了你,我不曾碰过别人,和那些女人往来,只是想演戏给你看,只是想让你生气,回到我身边。”

  她的泪从眼角滚落,这个解释,她等了太久,等得心酸。

  “伊浵年幼时,我的确是疏忽对她的管教,但是,我不曾让她有过丝毫性命之忧,而且,我在努力补偿以前对她亏欠的父爱。”说话间,他拆下她头上的皇冠,手指温柔地梳理开她的长发,“如果你能原谅我,我愿意永远陪在你身边,补偿你。”

  “我……”不等她的话出口,他俯首霸道地吻住她的唇,“唔……”

  这个吻来的很突然,也很——及时。

  殿外,伊浵趴在窗台上,忍不住想给自己的英俊老爹鼓掌。

  她对着窗纸上的小窟窿看得意犹未尽,却不得不适可而止。啧啧,她的英俊老爹可真是宝刀未老,很霸道的吻呐!看得她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美男计很成功,不过,接下来,她该准备一下赔礼致歉的措辞才对。如果爹知道她在兰香里掺杂了不该有的香料,怕是会毒打她一顿。

  她长吁一口气,对身后地一群杀手们打手势,示意他们可以功成身退了,但是,她纤细的手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

  她从窗纸窟窿上转开头,却见一群杀手早已消失无踪,而抓住她的手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脸阴沉的阿斯兰。

  宫廊下,八角宫灯的光芒从他发顶打下来,他高大的身躯就如一座山,幽深的绿眸看上去阴沉冰寒,让她不寒而栗。

  她刚要开口问他怎么了,就被他打横抱起,飞入西配殿,殿门也被他的真气席卷关上。

  “阿斯兰……我……”

  “忙完了吗?”

  她被他放在床沿上,就乖顺地不敢再挪动,“嗯,忙完了。”

  “睡觉。”说话间,他冷着一张俊脸宽衣解带,兀自躺下,面朝床里躺下。

  “哦。”伊浵慢半拍地回应之后,才脱去睡袍外的锦袍,慢腾腾地躺下来,面朝着他宽阔的脊背,两只手把袍袖绞得皱皱巴巴。“那个……阿斯兰,你……你在生气吗?”

  “我不生气才怪!”

  这种伎俩的确是摆不上台面,也的确只有她这种脑子不知道拐了几道弯的女人才能想到,可……她不应该去找那群杀手商量,而是应该直接告诉他才对,他才是和她最亲近的人!

  这男人怎么出尔反尔嘛?他明明答应了不问的。伊浵无奈地解释,“我是怕你知道之后更生气,才不敢告诉你。”

  更生气?而不单单是生气?他想不通,不羁地翻了个身面对着她,整张大床也跟着摇摇晃晃。

  “为什么我会更生气?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以为这整个计谋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先是顺水推舟,设计让皇甫乐荻知道我们上了她的当,然后又让银影买来无色无味的催~情香料,掺在你寝殿的兰香里,让皇甫乐荻情难自控,和你爹生米煮成熟饭。这件事里,哪一个细节我应该更生气?”

  伊浵别扭地咬住手指,宛若蝶翼的睫毛扑朔,水灵灵地凤眸眨呀眨,可怜巴巴地请求,“我可以不说吗?”

  “说!不说我就吻到你说为止。”

  “那个……”

  “不要吞吞吐吐!”

  “给皇甫乐荻用的催情迷香,是当初我爹给我和凤伦用的。就是因为我亲身体会过那种……那种难以发觉,又宁死都难以克制的冲动才……才决定给皇甫乐荻用的。”

  见他脸色铁青,她无奈地住口,担心问询,“你还想让我继续说下去吗?”

  他眸中的怒无奈地压下去,伸手把她扯进怀中,“对不起,我的确不该问。”

  她努力地不让他知道这件事,不让他因为这件事而痛心,他却还是将她的苦心毁于一旦,而且,彻彻底底,还自以为是地对她颐指气使,他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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