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师之长
2013-03-11 作者： 巴山夜梦
“嘿！嘿！幺侄，这是战场，不是市井打架？”刘凌提醒他。
见日军不动了，刘天楚才在身上折下，日军已经口鼻冒血，早已一命呜呼，此时的刘天楚也已经虚脱了。“没区别？战场要和流氓打架一样打！”
刘凌摇头表示不赞同，蒋慧安却不停点头。
战斗还在进行，没人怀疑日军的勇气，日军士兵在失去指挥官的情况下依然能各自为战，顽强反击。
刘天楚从多田骏身上把枪拔出，开始射击，直到打完弹仓里的子弹，更多的川军士兵从硝烟里冲过来，加入与日军的混战。
勇敢的川军战士在硝烟里用枪刺、躯体和子弹撞击，每一次撞击后双方曾经的锋锐都所剩无几。当同仇敌忾的川军部队撞向日军的躯体倒下第三批后，刘天楚发现身边只剩下灰军装了，川军将士用大刀和身体生生把不可一世的多岛大队撞了下去。
刘天楚总算有了时间把步枪压上子弹，有得选择的时候他总愿意选择效率更高的方式，这种思路决定了他喜欢蹲在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地方对与士兵缠斗的日军精准射击。
这时，日军的炮兵阵地又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天棒得手了，刘天楚挥枪对战士们高呼：“压上去，把他们一压到底。”
曾作为突击队的黑子一连一马当先，被战士们称为生命收割机的cs37式通用机枪将没地儿躲的日军一个个舔倒，瞄了半天的步枪手们叮叮当当地收拾着漏网之鱼，追击中自动武器发挥出极大优势。
追击中的川军几乎是单方面的屠杀，损失过半的日军很快又向侧翼撤退，刘天楚穷追不舍。
倒霉的多岛一雄迎面和苏州河回来的细崽一个营相撞，又被打个措手不及。
绵羊在几分钟内撕碎了豺狼，杀人者原来如此虚弱。
加藤大队被彻底打残了。战斗结束，川军将士阵亡400多人，烈士的遗体抬回阵地，刘天楚跪在地上，嘴里叨咕着自己才懂的鬼话：“活人在泥里，死人在天上。尘归尘，土归土，兄弟们，一路走好，南无阿弥陀佛。”
长官对牺牲的将士能如此伤心，站在他身边的荣华心怀钦佩的看着，刘天楚虽然跪着，但他的形象在她心里逐渐高大，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在仰视他。
仰视刘天楚的不仅仅荣华，还有刘凌、蒋慧安、唐黑子、细崽、楚天棒、全团官兵……
一边表情复杂的蒋慧安是个职业军人，他从不相信灵魂，直到自己的灵魂被眼中所看到的击碎。如果不是刘天楚，自己生平未竟之事将永成未竟，他悲哀又兴奋地看着战士和他没有两样的灵魂，从此生命再无烦恼。
此时，刘凌也独自坐在阵地角落里思索着自己的人生课，身影落寂，凄凉。
陈家行阵地的捷报发到军部，杨森的表情难以用震惊来形容了，两个团一天之内连克日军两个大队，这样的战绩恐怕委员长也要击节赞赏，于是命参谋一面上报刘湘，一面上报军政部。
刘天楚两战两捷，杨森觉得自己脸上无光，两个师如果攻不下大场和蕴藻浜，他将沦为全军笑柄，于是留下一个团阻击日军增援部队后，下了死命令：不惜代价，进攻大场和蕴藻浜。
第六军团司令官薛岳也严令二十军马上夺回阵地，杨森与战区炮兵总部联系后集中重炮百门炮击大场、蕴藻浜阵地上的日军。…。
当中国炮兵开始射击时，日军炮兵也还击，双方炮战过后大场、蕴藻浜阵地烟雾弥漫杨森即令二九七旅乘此时机向大场、蕴藻浜猛攻奋勇冲杀。大场、蕴藻浜阵地田中只有一个大队，求援和回援都来不及，阵地沦失在既，无奈之下的田中剖腹自杀，失去指挥的残余日军遗尸累累，向北逃窜。此役中，二十军一个营长阵亡，旅长、团长、营长大部均负伤，下级军官及士兵伤亡更大但终于收复了大场、蕴藻浜阵地。
在陈家行一战中，刘天楚在一天之内，由少校升到上校，在由上校升为少将，军委会并颁发了个人奖金3万元奖励，这也是战场绝无仅有的事，也是总部对川军的特别嘉奖。
到目前为止，二十军在淞沪抗战中共死伤团长以下官兵7000余人，由于牺牲较大，需要补充休整，战区长官部决定二十军把防地交给广西部队韦云淞的三十一军和叶肇的六十六军接防。二十军先撤到纪王庙附近，然后经常熟、苏州撤到南京秣陵关作短暂休整后，再调往安徽安庆补充训练并阻击日军西进，当杨森部经急行军到达苏州，刚进入辛庄至常熟附近，日军以飞机掩护向杨森军发起猛攻。
激战两天两夜，川军完成了阻击任务之后，淞沪战区的中央兵团司令官朱绍良转蒋介石的电话通知：命杨森部撤离阵地到南京整训，加入南京保卫战。对第二十军官兵在淞沪的英勇作战，全军官兵平生一级，以示奖励。
此时的刘天楚已是二十军主力师一三三师29岁的少将师长。经过休整整编，一三三师下辖两个满编旅，七六三旅和七六四旅，刘凌与蒋慧安分别任少将旅长。刘天楚把军委会颁发的个人奖金3万元全部用于师用，为部队购置棉衣、棉鞋、改善士兵饮食，并与官兵同吃同住。年轻师长的幽默、随和在官兵中留下极好的印象，一时间在一三三师的威望极高。
第二十军撤到南京后，蒋介石和军政部长何应钦传见杨森和刘天楚，刘天楚刚从战场下来，军服破旧不堪缝制又来不及，只好跑到南京三道高井旧货摊上买了一套旧呢军服，佩上少将领章，驰往军校官邸会见蒋介石。
蒋介石对军容仪表要求非常严格，并以身作则，他认为：一支军容不整的部队何谈战斗力，所以，对刘天楚的最初印象已是大打折扣。
进入官邸一小时，委员长对杨森只说些：你的二十军在这次上海战役打得很好，很光荣，第一批外械到了，先补充你的部队之类的屁话。”随即升杨森为第二十七集团军总司令，仍兼二十军军长加升到上将军衔，命开赴安徽安庆一带整补，以备再战。对南京目前的形势，闭口不谈。
刘天楚几次想插口被杨森制止，刘天楚关心的可不是这些，南京沦陷在即，5万官兵和20几万平民惨遭杀害，作为已经了解那段历史的穿越者，他无论如何也要阻止惨况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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