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杀头

  “你胡说，我怎么不知道母亲将你记到了名下？”苏灵音看到众贵女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更加的恨透了苏灵芸。

  苏灵芸斜眯了她一眼，冷声道：“难道做什么事还要经过你同意不成？”

  “大姐，三妹年纪小不懂事，你就别跟她一般计较了。”苏灵月适时的站了出来。

  苏灵芸似笑非笑的看了苏灵月一眼，前世的她不也是这样么，棉里藏针，看似为她好的话，实则可着劲儿的把她往下贬：“三妹妹过了这个年也十一了吧，应该也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如果现在还算小，我还真不知道多大才算大，还请二妹妹不吝赐教。”

  女子十五及笄，后便可嫁人，苏灵芸说的这话倒也没错，不过这里都是一些未出阁的姑娘，她这般把谈婚论嫁挂在嘴边，还是让一众贵女红了脸。

  “大姐，我不是那个意思。”苏灵月低垂着头，活脱脱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样子。

  “二姐跟这个贱人说那么多干什么？一个早就应该死了的贱人，如今不过才回到丞相府里，就学着正儿八经的小姐作派，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苏灵音在一旁早就看不下去了，逮着机会，就开始攻击苏灵芸。

  这二人一唱一合，反倒衬的苏灵芸才是欺负人的那一个，而这二人倒成了受害的，苏灵芸怒极反笑，阴测测的看着二人：“三妹妹，我念在我们都是一家人的份上，不跟你计较，可你也不要过份，好歹我是大小姐，你怎么着也得称我声姐姐，在来寿宁院之前，打了我一巴掌也就算了，我当作你小，不懂事，不跟人计较，可现在到了祖母的寿宁院，你还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人，今日那便到祖母跟前去评评理。”

  随着苏灵芸的话落，众贵女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她的脸上，当时苏灵音正在气头上，打她可是用上了全部力气，此时那个巴掌印都还是红红的，只是之前她们只顾着看戏，没有人留意到她脸上的巴掌印，可如今这么一提，又加上她刻意露出来，任人都可以想像出，当时打人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苏灵音有些心虚的扶了扶头上的那个鎏金的步摇，梗着脖子道：“你胡说。”可是说话的声音却没有刚才那么强横了。

  这下不用说大家也都明白了，定是苏灵音欺负了这位大小姐。

  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三姐妹身上，不过，很快便有人发现了不对劲：“你瞧，这苏三小姐戴的那个步摇，好像是一品诰命夫人才有的步摇吧？”

  苏灵音听到有人提她头上的步摇，心中正是得意，可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变了脸色。

  “是诶，是诶，那样的步摇我上次去右丞相府的时候见过，跟这支差不多。”

  “不是说这种步摇乃御赐之物，要有诰命才可以戴吗？”

  “那是当然，我娘就有一支，我都想偷偷戴一下，可我娘说，没有诰命戴了，那便是欺君，会杀头的。”说罢还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苏三小姐戴着这种妇人戴的东西，莫不是就想着嫁人了？”

  众贵女你一句，我一句的完全忽略几个当事人，可谈话的内容，却是一字不落的传到了三人耳中。

  苏灵音又又羞，慌忙的拔下头上的鎏金步摇，指着苏灵芸鼻子，怒道：“是你对不对？你一早就知道这个步摇有问题，所以才会给了我。”

  苏灵音倒也不算蠢的无可救药，很快便明白了，是苏灵芸在设计她，只是明白又如何：“三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过刚从乡下回来，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而且，如果真有这样的东西，我早早的就会拿去当了，又岂会留到现在。”

  她才不会管别人怎么看，那可是金的，对于在尼姑庵吃不饱饭的她们，简直就是救命良药，若真有，换作前世的她可能全留着，可当她尝过冷宫那暗无天日，整日剩饭冷菜的日子，也不过就是个簪子而已。

  反正昨天柳氏给她送来的时候，也是瞒着别人的，今天给苏灵音的时候，又没有别人看到，她才不怕呢，而且她本来就穷，这话说出去也没人不信。

  外面吵吵嚷嚷的早己惊动了屋里的夫人们，苏老夫人不悦的蹙眉：“你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柳氏估摸着定是苏灵芸的戴了那不会规制的簪子，现在被人发现了，遂笑道：“母亲，今儿是您大寿，您是寿星可不能动气，定是这各家的小姐们对诗作画，闹的兴起了，一时大声了一些，叫人去提个醒也就是了。”

  “夫人说的是，这姑娘们平日里都拘着，今儿个沾老夫人这寿星的光，得空出来走动走动，小姐妹们一起可不就高兴着呢嘛。”说话的妇人是吏部侍郎袁中平的夫人，也是柳氏未出阁前的手帕交，至今与柳氏相交甚好。

  宁氏撇了撇嘴，她倒也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话。

  “袁夫人就是嘴甜，哪像我们这些嘴笨的，说话都讨不到巧。”

  “瞧胡夫人说的，就您那都算嘴笨，那我们岂不成了剧嘴的葫芦了？”袁夫人虽与柳氏是手帕交，可在心机手段方面却是远远输与柳氏。

  不过她的这番打趣倒也让这一屋子的妇人看起来和谐了不少。

  一屋子人正说的兴起，就见苏灵音一阵风似的哭着扑倒在苏老夫人的怀里。“祖母，您平日里最疼音儿了，您可要给音儿做主啊。”

  崔嬷嬷随后便挑着帘子进来了，俯身附在苏老夫人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老夫人眸色一暗，冷冷的扫了一眼柳氏，笑道：“瞧瞧，多大的人了，还跑祖母这儿撒娇来了。”

  说罢，揉了揉额头，打趣道：“这人老了，就不中用了，才坐了这一会，就觉得有些乏了，秋碧，这时辰也差不多了，你领着夫人小姐们过去，崔嬷嬷，你扶我去换身儿衣裳。”

  各夫人一听，哪还有不明白的，这分明就是不想家丑外扬，不过毕竟都是些见过世面的，即便是有心想凑个热闹看看，可在别人的地盘上，主人不允，倒也没人敢说什么。

  但偏偏就是有些个不长眼的，硬是要往上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