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第132章 个人与全体

  第132章 个人与全体

  随着军方人员大量驻扎，庆应城内的气氛都变的愈发紧张起来，街道上排成排的装甲车浩浩荡荡的从城门进进出出，让所有武者都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

  战争，真的来了！
  仿佛有一层阴云笼罩在城市上空，不少武者也作出了他们的选择，有的人收拾起行李和贵重物品，连夜搭乘开疆号列车回到了后方，但更多的武者还是选择了留下。

  比起后方的安逸生活，他们还是更愿意选择保卫国家。

  而庆应内部也是暗流涌动，先前因为庆应远离后方，多少有点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意思，两位首长一合计索性给予了相当大的自主权，因此这么多年过去，多少留下了不少阴暗的角落。

  平时没闲心思管也就算了，战时是绝对不可能给他们空子钻的，于是乎庆应的乱葬岗上多了不知道几百具尸体，死的悄无声息。

  而另一头，柳寻和柳子昕此时已经来到了出城口，因为实行了战时军事管制，所以这里已然没有了往日的热闹景象，武者们神色坚毅与奔赴战场的战士无异，静悄悄的排着队等待出城。

  柳寻没有当特权阶级的意思，排在队列之中默默体悟着这一股股舍生忘死，向死而生的民族血性。

  “叮，心境+2！”

  早在解决掉了钟明盛的时候柳寻便有预感，或许不久后心境便会提升，此时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没什么好惊喜的。

  军方的效率高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柳寻并没有等待太多时间便通过了出城口，径直的走向军方营地，其实这也是大多数出城的武者的目的地。

  不过这次他是没办法再低调下去了，钟则南早在几天前就安排了在营地外等待柳寻，见到他来便立正站好，咔的行一个军礼，“长官，元帅派我来接引您！”

  “辛苦，带路吧。”

  众武者虽然好奇柳寻的身份，但却没有不识相的来闹事，毕竟都是为了保卫国家，人家先进了军营又能如何，十有八九是实力强大的武者吧。

  只是一个小插曲罢了，大家都没有多想按部就班的等待着军方的安排。

  柳寻跟着接引的军官走了大概五分钟，便来到了临时的指挥，在得到了钟则南许可的声音后，这才推门走了进来。

  “两月没见，结实多了。”钟则南迎来出来，拍了拍柳寻的肩膀，却见他不说话，不禁打趣到，“怎么，这么多椅子还没有一把和你心意的啦？”

  “那肯定结实多了，当时您老见我那会我才是个初级战士，现在我可都快战神之上了，”柳寻一耸肩膀，拉出一张椅子，却没有坐下只是站在一旁，“本来这些椅子中的确没有我的位置，但您既然开口，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哟，还和我打起哑谜了，”钟老见柳寻还是这幅样子，也就放下心来，他可不想因为钟明盛这种自己作死的人和柳寻有了芥蒂，笑骂到，“麻溜找地方坐吧你！”

  柳寻也不客气，拉出两张椅子，带着柳子昕一起坐了下来。

  钟则南没有着急进入正题，而是向柳寻问到，“你觉得我们华夏能有多少战神级别的武者？”

  这个问题倒把柳寻问懵了，说实话他还真没有概念，只能现场估算起来，ike训练营那边大概有五十多位战神，再加上各个省级武馆，各方势力代表……

  “怎么也有五百吧？”

  “小子，咱华夏可是世界上顶强的国家，人口也有七亿多了，光有五百位战神可太少了。”钟则南摇头失笑，不过也确实为难柳寻了，这家伙满打满算成为武者才三月，不知道也很正常。

  “至少有两千以上，当然其中有一部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退居二线，但现在依旧活跃在战场上的战神也有一千五百多人。”

  多吗？

  其实并不，比起七亿的人口基数，一千五这个数字看起来是如此的渺小，当然也不算少了，全世界的战神武者加起来估计也就五千多，能占40%已经很厉害了。

  见柳寻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钟则南笑了笑顺势解释起来，“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们有这么多强者，却从未集中起来打下庆应是吗？”

  “因为做不到？陆地上的兽王与水奥大陆的不同，彼此之间有所联合，一方被攻击会有多方支援？”柳寻微微皱眉，说出了网上流传最广的言论。

  “我可以很明确的说，做得到。”钟则南笃定的说到，却没有拘泥于此，反而又抛出了一个问题，“以你现在的眼光来看，军方如何，别担心大胆的实话实说就行。”

  “很弱，至少我一位战神级别的武者都没见到，呃，除了您的那位二营长。”柳寻点了下鼻尖，以掩饰尴尬之色。

  “没事没事，十个战神九个都是这么说的，”钟则南笑着摆了摆手，并没有因此生气，“在我眼里，军队也确实很弱小，比起真正的兽王同蝼蚁无异。”

  “军队其实是可以不弱的，哥你可能不知道，但陈大师曾经是钟老的兵，炼狱武馆那边都快成退伍军人收容处了。”柳子昕指尖轻轻点着大腿，第一次介入了谈话之中，“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有战神武者强制退伍这种规定？”

  还有这种规定？

  柳寻还是第一次知道，难免露出惊讶之色，不禁看向钟则南等待解惑。

  钟则南深深的看了一眼柳子昕，关于陈大师的那部分隐秘倒算不上，但也绝对不是普通人就能知道的，“有两方面的原因吧，第一是因为避讳，世界上的各大国家都是没有战神部队的，至少明面上没有。”

  这点柳寻倒是可以理解，毕竟一支由全部由战神组成，有组织，有纪律，有钢铁意志，随时可以献出自己生命的部队确实强的可怕。

  但正因为太强了，所以也更危险，比核5还要危险，而且战神和核5还不一样，这一个个的可都是活生生的人，不可能被完全控制。

  一旦失控造成的破坏性远远比战神部队的作用要大得多，让人不得不放弃，因此不管是对内对外，战神部队的处境都很尴尬。

  不过若说这一点是根本原因，柳寻是不信的，因为实在是太流于形式了，退伍又不是和军方恩断义绝，只要钟则南愿意振臂一呼，便能让绝大多数自己手里走出来的战神归心。

  “至于第二点嘛，先前没有解答的问题了，”钟则南神色傲然，略显佝偻的腰杆瞬间挺直，“因为我不需要任何战神相助，只靠军方自身，便可打下庆应！”

  这一刻钟则南仿佛回到了青年时代，豪气冲天！

  “战神战神，早已脱离了人类范畴，即使胜利也不过是毫无意义的个人英雄主义！
  即使有朝一日将蛮兽剿灭殆尽，也很难让全人类产生认同感，只会觉得天经地义，或许起初人们会歌颂武者，会崇拜武者，将你们视为神明……

  可人类都是健忘的，本就无感恩之心又何谈信仰。

  我不希望有朝一日屠龙者终成恶龙，我不希望有朝一日武者终成蛮兽。

  我要的是全体人民的胜利！
  我要让全人类知道，驱逐蛮兽不是武者的任务，而是全人类的使命！

  何其可笑，指望他人庇护，有没有想过人类若是战败，战神依旧是战神，不会又任何改变，但普通人类如何自处？
  所以我必须打造出一支军队，一支还代表着人类的军队！
  军队的胜利，方是人民的胜利！
  所以唯有军队，也只能是军队才能打下庆应，如今我再问你，柳寻，你一个人能把蛮兽全灭了吗？”

  这一刻，柳寻陷入了沉思，能吗？

  能的，柳寻有这个自信成为甚至超越战神之上，成为比肩十一级蛮兽的存在，到时候天下蛮兽不过一刀尔尔。

  可是，能吗？像钟则南所说的一样，杀了也没意义，世界并不会变得更好，甚至还会更坏……

  但，柳寻还是要傲慢的说。

  “我能。”

  哪怕咬牙切齿，他也想把方向盘握在手里，未来一切还未可知，只要有我柳寻在一天，便不会让天下大乱！

  柳寻选择贯彻了自己极致的个人英雄主义。

  “哈哈哈哈哈，好，很好。”钟则南朗声笑到，“其实这一战，我只有不到三成胜算，若是败了这一切就交给你了，我老啦，该退休咯。”

  说完，钟则南长舒一口气，闭上双眼靠在椅被上，他不怕输，但他怕没有人撑起人类被敲碎的脊梁。

  但有柳寻在，似乎是可以放下了这一块大石头了。

  这一战，并非破釜沉舟；病树前头万木春，后顾无忧，此战胜率可再添半成！
  说实话，若不是钟则南目前心跳呼吸平稳，柳寻都要以为他这么安详是过去了……

  呸呸呸，瞎想什么呢！

  “对了，哪怕这一战赢了，武者恐怕损伤惨重，到时候我就向老宁和小杜提案，建议允许特殊条件武者一夫多妻。”

  说着，钟则南揶揄的看了一眼柳寻和他身边的柳子昕，“用不用我帮你把柳小丫头的户口挪出去，反正你俩也没什么血缘关系吧？”

  ？？？

  “就不劳您老费心了吧！”柳寻翻了个白眼，还一夫多妻制，开玩笑不怕被媒体舆论炮轰？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