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未知

  第30章 未知
  福福的疯狂拍门声渐行渐远，却在寂静的夜晚清晰地回荡在空中。周边被敲门声惊醒的邻居睡眼惺忪，带着惊慌疑惑的表情打开房门，左右张望，只能隐约看到王木匠家门前亮着的灯。

  福福敲门求助无果后，带着颤抖的身体和满面的泪水折返回去，旁边有些走出来的邻居看见没人，估计着又是哪家疯子在到处乱跑，带着被惊醒的不满，嘴里骂骂咧咧的又接着回去睡觉了。

  黯淡的月光下，只有一对夫妻还在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见福福跑过来了，男人喊了一声：“小伙子，发生什么事了？”福福听见有人出来回应就像在悬崖边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又惊又喜，跑到那对夫妻面前，顾不了别人因为他“发疯似的状态”而感到稍有惊恐和不悦就把那两个人拽着跑向王木匠家。

  这对夫妻在不远处就看见倒在血泊中的王木匠，一时所有的疑惑和不悦都消失了，突然明白发生了什么后，女人抽开了福福的手，扭头往回跑，嘴里喊着：“我回去打120。”男人跟着福福跑到王木匠身边，“小伙，你扶起他”，一边让福福扶起王木匠，一边脱下衣服，堵住王木匠后脑勺破开的口子进行止血措施。

  “等不及了，救护车来不及了，赶紧的我们自己送去。”女人跑过来看见地上的一摊血，察觉到再不送去医院后果就更严重了。这对夫妻皱着眉头互相对视点了点头，两人便将王木匠抬上大卡车，福福顾不得呆滞，匆忙跃上大卡车，车子发动了，笨重又急促地消失在了路口。

  路灯稀疏灰暗的空旷马路，一辆大卡车在上面疾驰。

  从事故现场到医院的路上，花了半小时。一到医院，不由分说，福福背起王木匠就往急诊室跑，身后跟着那对夫妻。五分钟后，王木匠被送进了抢救室。

  张秀丽搬完西瓜走回家的路上，挂着疲惫的脸庞下是充实和满足。走到转角，看见亮着昏黄灯光的家门口，心想：这么快就卸完货了？她边往家走，嘴里边喊着：“志行，福福回去啦？”张秀丽愉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话音末尾似乎带着一丝颤抖，屋里没有声音回应。

  张秀丽似乎意识到什么事情发生了，快步走回家门，当她走近发现地上的一摊血后，似乎明白了什么，双脚无意识地止不住颤抖，嘴巴只张着，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张秀丽跪在原地，眼神呆滞、空洞，远处一辆电动车快速地往这边行驶，电瓶车的灯光打在张秀丽无力且僵直的身子上，血泊中映出了一张泪流满面，模糊不清的脸庞。

  “张嫂，怎么了？”骑着电动车过来的是方舟子，他刚刚从老家回来，远远地就看见张秀丽跪在原地，一动不动，意识到有事发生了。张秀丽只是一味地流泪摇头，方舟子满脸担忧，匆忙把车停好，走到张秀丽旁边，当视线从张秀丽身上转移到地上的一摊血时，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眼睛看着地上的血迹，懵了，还是未干的状态，一边搀扶着张秀丽起来。

  “张嫂，来，我带你去医院，咱去医院看看。”方舟子把张秀丽从地上搀扶起来。

  “对，去医院，去医院。”张秀丽空洞的目光中突然射出了一道光，“对，医院，我要去医院，去医院。”张秀丽在方舟子的搀扶下坐上了电动车，颤抖的话语不断在嘴巴里呢喃。

  姜席和蒋洁雅已经睡下了，听到外面有人“砰砰砰”地大声拍门，姜席皱着眉头走出卧室，打开门是福福痛苦狰狞的脸庞，姜席意识到不对劲，眉头皱的更深了。

  “福福，怎么了，来，不着急，你跟我说。”姜席拉着福福往屋里走，可福福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一只手扯着姜席的衣袖，一只手指着外面，嘴巴张的很大，一直撕扯着嗓子在喊：“王，王，王……”

  姜席一脸担忧和疑惑，福福更加着急了，用力往外撵着姜席，想让他跟自己走，姜席心里也很着急:“福福，等等啊，我穿个衣服。”福福松开了姜席，跺着双脚，豆大的眼泪往地下砸，就像一只破碎的玻璃杯掉到地上，晶片四处飞散
  姜席匆忙回到卧室，蒋洁雅下床打开灯，两人四目相对，心中似乎有一块铅石在吊着，蒋洁雅看着姜席：“我跟你一块去。”说完便转身去拿外套。

  姜席和蒋洁雅匆匆出了门，坐上了福福的卡车，往医院赶。

  小卧室的黑夜里，浩浩睡的正香甜，漾漾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夜，身体禁不住颤抖，刚刚外面的慌乱把他吵醒，他听到了福福哥痛苦的声音，还有那一声声的“王，王，王……”，他知道干爹家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一切似乎很遥远，尽是未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