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道山清话

2013-11-21 作者: 龍吟月
  坚不纳妾─

  北宋士大夫生活富裕,有纳妾蓄『妓』的风尚。*文學馆*司马光是和王安石、岳飞一样,极為罕见的不纳妾、不储『妓』之人。

  婚后三十年余,妻子张夫人没有生育,司马光并未放在心上,也没想过纳妾生子。张夫人却急得半死,一次,她背著司马光买了一个美女,悄悄安置在卧室,自己再借故外出。

  司马光见了,不加理睬,到书房看书去了。美女也跟著到了书房,一番搔首弄姿后,又取出一本书,随手翻了翻,娇滴滴地问:请问先生,中丞是什麼书呀?

  司马光离她一丈,板起面孔,拱手答道:中丞是尚书,是官职,不是书!美女很是趣,大失所望地走了。[

  还有一次,司马光到丈人家赏花。张夫人和丈母娘合计,又偷偷地安排了一个美貌丫鬟。司马光不客气了,生气地对丫鬟说:走开!夫人不在,你来见我作甚!

  第二天,丈人家的宾客都知道了此事,十分敬佩,说儼然就是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白头偕老的翻版。唯独一人笑道:可惜司马光不会琴,只会鱉廝踢!张夫人终身未育,司马光就收养了哥哥的儿子司马康,作為养子。

  司马光就如此和妻子相依為命。洛阳的灯会享誉天下,逢元宵节,张夫人想出去看灯,司马光说:家裡也点灯,何必出去看?

  张夫人说:不止是看灯,也随便看看游人。司马光一笑,说:看人?怪了,难道我是鬼吗!

  典地葬妻─

  司马光在洛阳编修资治通鉴时,居所极简陋。於是另闢一地下室,读书其间。

  当时大臣王拱辰亦居洛阳,宅第非常豪奢,中堂建屋三层,最上一层称朝天阁,洛阳人戏称:王家钻天,司马入地。

  司马光的妻子去世后,清贫的司马光以為葬,拿不出给妻子办丧事的钱。只好把仅有的三顷薄田典当出去,置棺理丧,尽了丈夫的责任。

  司马光任官近40年,而且官高权重,竟然典地葬妻。重读歷史。让人深思。俗语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在封建社会,大多数人苦读寒,躋身仕途,不是為了显耀门庭,荣华富贵,泽被后世。荫及子孙。在这些人面前,司马光的清廉更显可贵。

  嘉祜八年三月,宋仁宗詔赐司马光金钱百餘万,珍宝丝绸数。但司马光不為所动。司马光年老体弱时,其友刘贤良拟用50万钱买一婢女供其使唤,司马光婉言拒之,他说:吾几十年来。食不敢常有肉,衣不敢有纯帛。多穿麻葛粗布,何敢以五十万市一婢乎?

  褒贬─

  虽然司马光為人温良谦恭、刚正不阿,是杰出的思想家和教育家。

  顾栋高

  司马池,仁庙朝待制天章阁,知杭州。转运使江钧、张从革捃摭,降知虢州。舍吏有盗官银器,狱具,自陈钧掌私厨。又越某,载私物犯税,实从革之姻。各遣人请曰:幸怜赦之。人谓司马独能忍耶,而卒不较。宜乎有子温公也。

  邵氏闻见后录─

  熙初,朝廷遣大理寺丞蔡天申西京察访,枢密挺之子也。至西京,以南资福院行,挟其父势,妄作威福,震动一路。

  河南尹李师中待制、转运使李南公等日蚤晚衙之甚恭。时司马温公判留司御史,因朝应天院神御殿,天申独立一班,盖尹以下不敢相压也。

  既报班齐,温公呼知班曰:引蔡寺丞归本班。知班引天申立监竹木税官富赞善之下。盖朝仪位著以官高下,朝应天院,留职也。天申即日行。

  温公判西京留司御史,遂居洛,买园於尊贤坊,以独乐名之。尝谓康节曰:光人,先生卫人,今同居洛,即乡人也。

  一日,著深衣自崇德寺书局散步洛水上,因过天津之居,曰:程秀才。既见,问其故。笑曰:司马出程伯休父,故曰程。温公自以晚辈,不敢预文、富二公之会,潞公谓温公曰:某留守北京,遣人入辽侦事,回云:见虏主大宴群臣,伶人剧戏,作衣冠者见物必攫取怀之,德才太常卿黄中庸晋侍中兼枢密副使,有从其后以梃扑之者,曰:司马端明耶!君实清名在夷狄如此。温公愧谢。

  崇初,蔡京、蔡卞元『奸』党籍,上皇亲书刻石,又於天下州治厅,长安当立,召安民刊字,民辞曰:民愚人,不知朝廷立碑之意。但元大臣如司马相公者,天下称其忠直,今谓之邪,民不忍也。府官怒,欲罪之。民曰:被役不敢辞,乞不刻安民字於碑,恐后世并以罪也。

  却扫编─

  王荆公、司马温公、吕申公、黄门韩公维,仁宗时同在从班,特相友善。暇日多会於僧坊,往往谈终日,他人罕得预,时目嘉四友。

  龙川别─

  韩魏公建议於西刺义勇。司马君实时官,极言不便,持札子至政事堂,魏公曰:吾在此,君忧。君实曰:光终不敢奉信,恐相公亦不敢自信耳!

  魏公怒曰:君何相轻之甚耶!君实曰:相公常在此座可也,万一他人在此如何?魏公默然,竟不止。及君实作相,议改役法,事多不便。予兄子瞻与其事,持论甚劲,君实不能堪,子瞻徐曰:昔亲闻相公言与韩魏公言义勇,一言假借之者。今日作相而不容某一言,岂忘昔日事耶?君实虽止,实不喜也。

  道山清话─

  司马君实与吕吉甫在讲筵,因论变法事,至於上前纷。上曰:相与讲是非,何至乃尔!既罢讲,君实气貌愈温粹,而吉甫怒气拂膺,移时尚不能言。人言:一个西人,一个福建子,怎生合得著。温公在永兴,一日行国忌香,幕次客将有事欲白公,误触烛,倒在公身上。公不动,亦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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