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继续恶俗

2013-09-27 作者: 少剑东方
  秒娥进了屋,忍住悲伤,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赔笑道:“小女子刚刚莽撞无知,惹恼了朱爷,这边给朱爷赔礼了。”

  美人来了,朱荣猴急,想要先行好事。

  秒娥伸出秀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眉头,嗔怪道:“瞧你急的,小女子刚刚受了惊吓,现在还有些心慌,恐怕不能把朱爷伺候好。朱爷先陪小女子喝几杯,就当是给小女子压压惊。”

  喝酒误事啊,别人喝酒是寻欢作乐,朱荣喝这酒是断魂酒。

  朱荣见她如此乖巧,不疑有他,面有得色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就陪美人儿喝几杯。”

  朱荣刚才一个人喝闷酒,喝了不少,有些晕忽忽。酒这东西有时候随情绪,有点酒量的人知道,心情好的时候可能半天都不醉,心情不好可能一杯下肚就不舒服。

  秒娥灌了他几杯,他神智不清,要强行拥抱秒娥,秒娥挣扎着躲开,趁他不备,拿出剪刀扎向他咽喉。

  秒娥是猎户出生,也有几斤力气,这一扎立刻鲜血流出。

  杀人了。

  朱荣咽喉吃痛,顿时酒醒了一大半,喉咙咕咚说不出话来。

  秒娥没杀过人,吓得面色惨白,瘫倒在地。

  真够难为秒娥的,其实作者不想难为秒娥,真想让她一剪刀就结果了朱荣,可是现实不是这样。

  有些女孩子连鸡都不敢杀,连鱼都不敢宰,更别说杀人了。遇到这种事,谁不慌张?谁能十拿九稳,一剪刀就要了人的命?

  秒娥下手挺准,挺狠的,不愧是猎户出生。所以朱荣死了,但,他没有死得那么快。

  朱荣忍着剧痛,挣扎着使出全身力气,甩出一记毒镖,正中她额头。

  然后朱荣倒地身亡,秒娥也红颜消陨…

  那个年头,没有王法,杀个人是没人管的。菜花蛇死了,杀人者也死了,帮会里争权夺利,谁也无心管这事。

  秒娥死了,有人哭有人埋,也算是善终。菜花蛇死了,连个收尸的都没有,可见他平时人品多差,兄弟们都巴不得他早点死。

  还是老妈子厚道,雇个人,拿个破草席把朱荣一裹,扔到山里喂狼去了。

  秒娥死了。

  自那之后,小色秋不见了娘亲。

  小孩子没有妈妈,十分凄惨,每天不吃不喝,哭喊着要娘亲。老妈子伤心欲绝,安排姑娘们轮流照顾她,便独自出远门了。十多天后,在一个雪花漫天飞舞的日子,老妈子带回来一个独臂女尼。

  女尼带走了哭得奄奄一息的小色秋,也带走了秒娥的骨灰。

  从那以后,小色秋就去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山前小庙,与女尼里相依为命。

  这女尼出家前本是书香名门之女,因一些渊源,与老妈子相识。

  她会些腿脚功夫,便教小色秋,也教她读书写字。

  小色秋常年跟着女尼上山采些草药,摘些花果,因她年幼,需要长身体,女尼偶尔也会捉些兔子野鸡什么的,给她补充营养。

  女尼告诉小色秋,她的娘亲去了很远的地方,想要娘亲回来,就要长好身体,练好体力;秒色秋十分听话,勤学苦练,在那里与女尼相处了十五年,在山里蹦跳腾挪从不迷路,练就了一身腿脚功夫。

  她的腿脚功夫,一小半是女尼教的,大部分是自己领悟的。没办法,练武功是需要悟性的。没有悟性,就算是名师指点,也是废物。

  秒色秋对腿法的领悟能力很不错,相当地厉害,至于有多厉害,后面打架就知道了。

  女尼在弥留之际,把真相告诉了秒色秋,并且告诉她不要恨,更不要恨男人,过去的一切,那就是命。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你说不恨,就不恨啊?

  老妈被人抛弃,还被好色之徒给杀了,这是多么深的仇恨?仇恨的种子一旦发了芽,就会疯狂生长的。

  不是女尼几句话就能掐死的。

  女尼,对不住啊,不是作者不尊重您。作者很尊重您,但人世间的事,确实是如此。

  知道真相的秒色秋伤透了心,恨从心中来,恶向胆边生。

  从此,她恨透了天下好色之徒,恨不能颠倒众生,恨谭弘国薄情寡义,恨不能亲手杀了朱荣,为娘亲报仇。

  当然,朱荣已经死了,。不能再杀第二次噢。

  秒色秋把女尼火化了,与娘亲葬在一个地方,在那,她守了三天三夜。

  之后,她出山了。

  出山后的秒色秋变得举止轻佻,艳绝众生,极尽挑逗之能事,时刻想要报复男人,让男人看得见,得不到。

  因为她曾经在勾栏院呆过,所以她学会了很多,也知道如何诱惑男人。

  所以很多男人吃了她的苦头。

  男人们给她取了男人迷的外号,忘了她本来的名和姓。

  可是,她并不开心,她的内心干涸了,裂痕丛生。

  只然而,她本是一个善良的美人,她的内心仍有一丝甘甜,是娘亲怀抱的甘甜,是老妈子慈祥的甘甜,是女尼抚养的甘甜,他用放荡的举止,掩盖着内心深藏的甘甜。

  她干涸的内心,极度渴望雨水,渴望狂风暴雨。

  及时雨终于来了,在她即将渴死的时候。

  因为吕薄冰出现了。

  遇见吕薄冰之后,秒色秋终于知道,这世上还是有可以尊重的男人,还是有真心关爱女人的男人。

  她干涸的内心开始湿润,开始有了生气。经过一夜的思索,她打定主意,要从此追随吕薄冰,哪怕海角天涯。

  至此,她几乎变了一个人。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放下了仇恨,放下了哀怨。

  没想到,谭玉乐突然出现。这个倒霉的二王子,千不该,万不该在这时候出现,可他偏偏就出现了。

  感谢他,因为有他,我们知道了秒色秋的身世。也因为他,才回忆了这么恶俗的桥段。

  谭玉乐好色放荡,风流成性,色迷心窍,竟然上门来找秒色秋。秒色秋本就痛恨登徒子,忍不住怒火中烧,想要教训一下他。

  她还真是有资格教训谭玉乐。

  国王,你就不要问她谁了,你家大王子会告诉你的。

  秒色秋一早就知道谭玉乐是谭弘国的儿子,也就是她同父不同母的弟弟。但她不可能与他相认,她只是想教训谭玉乐,只想替天下的女人教训他。

  本以为谭玉乐挨了一脚,学乖了。没想到他阴魂不散,竟然跟到明州。

  秒色秋忍无可忍,这才气得连他爹-国王都骂了,引得官兵与一鸣帮一场好斗。

  幸亏大王子及时赶到,并及时认出了秒色秋,这才避免了刀兵之灾。

  听了秒色秋的遭遇,笑三姐哭得梨花带雨,很是感慨。

  后来,笑三姐与众人说这事的时候,众人也很感慨。

  吹吹的眼睛红了,鼻子发酸道:“好悲惨,谁给我罗帕。忍住,吹哥我是大男人,不能哭,不能哭。”

  他忍不住还是哭了。

  秒色秋的老妈确实是凄惨了点。

  小刀像孩子一样哭了,冷水寒也眼神不自然,吕薄冰沉默不语。

  吹吹嚎哭着道:“吕薄冰,吹哥我还有一个问题,大王子谭玉强是怎么认出她的?他们又没有见过面,吹哥我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想啊,累不累啊,偏偏吹吹是个喜欢想的人。

  吕薄冰长叹一声,仿佛极不愿意提起,他喃喃自语道:“终究还是被你们揭开了她的伤疤。”

  原来,大王子谭玉强从小善解人意,与二王子谭玉乐的性格截然不同。

  他长大之后更是成熟稳重,深惹父王喜爱。

  有一次,谭玉强发现父王长吁短叹,暗自流泪,就问父王道:“父王,您贵为一国之主,国泰民安,为何如此感怀?”

  国王刚刚想起了往事,正在伤感,感伤的道:“强儿,父王一生对不起两个女人。一个父王深深爱她,却抛弃了她;一个父王不爱她,却娶了她,父王心里难受啊!”

  大王子忙追问为什么,国王心中悲切,无法与人诉说,就对大王子说出了隐藏在心底的秘密。

  大王子是个明事理的人,听完也不免悲伤,流泪问道:“父王为何不找她回来。”

  国王悲伤的道:“那些年,父王四处征战,东转西跑,虽也派人找过,却一直没有找到,就连父王出生的小村庄都没人了,你祖父祖母、伯父姑姑都不知所踪。建国后,父王也一直在找,可是茫茫人海,却无音讯。”

  大王子道:“父王,难怪孩儿从未听父王说过祖父祖母、伯父姑姑,可否告诉孩儿她的长相,孩儿外出巡查时,也好帮父王打探消息。”

  国王抚着大王子的头,欣慰的道:“强儿如此懂事,父王甚是安慰。”

  于是,国王召来画匠,由他口述,画匠作画,描出秒娥画像。

  秒色秋与年轻时的秒娥极像,大王子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有些吃惊。他转念一想,这个女子胆敢出言辱骂父王,看来必有内情,莫非真是……,如此一想,他便猜出了八,九分。

  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对父王的事一直很伤心,于是,他立即下马,邀请秒色秋一起到客栈中叙事。

  后来大王子与她在客栈诉说前前后后。

  经过长聊,秒色秋终于知道国王并非有意要抛弃她娘亲,心里渐渐释然。

  大王子要她回去,一同见父王,她无论如何也不肯,道:“我从小就是个没爹的孩子,既然命运安排,缘不由人,还是顺其自然,不用再见了。我要去我该去的地方,有一天,再回来,若有缘,定然会相见。”

  二人沉默了一会,秒色秋接着道:“你若有心,应该让他去看看我娘亲,娘亲太孤单了!”

  大王子知道多说无益,只好点头同意了,随后让她请吕薄冰进客栈说话。

  这件事关系王权威严,大王子并不好明说,只好把吕薄冰叫进去,简单的说了一下。

  最后,他把秒色秋托付给吕薄冰,便走出客栈。

  吕薄冰是个聪明的人,大王子一说,他就知道了前因后果。

  众人追问的时候,他虽然清楚,但却不好当众言明。

  好了,恶俗的桥段到此结束。
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