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彼此彼此

  以前分手告别，两人只是感到难舍痛苦，此次离别，顾明波和赵红静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生离死别。

  两人的告别就在山上进行，按既定计划，赵红静先走，顾明波殿后。

  当赵红静一步一回头，终于消失在了蜿蜒的山路上，顾明波才怏怏地拾级而下。到了山下，顾明波意外地发现赵红静站在马路对面，静静地望着他，并没就此离去。他的心头不觉一热，泪水差点夺眶而出。

  尽管小吴临走时约他在饭店等候，但顾明波并没再去，他想过去了这么多时间，小吴不可能会在那里等他。

  果然如他所料，当他穿过镇子，来到营区前的那片田野，一眼就望见小吴行走在前面的田埂上。

  “小吴，等一下。”顾明波连忙喊了一声，跟着紧赶了上去。

  “你这家伙跑到哪里去了？我在饭店等了你许久。”一见是顾明波，小吴很不高兴地说道。

  “还要说我？丢下我一个人，自己领着小花偷偷地溜了，你真不够意思。”

  “好心喂狗了，我那是为你和赵红静单独在一起创造条件。”

  “你可别让我犯错识，别忘了，我是有对象的人。”

  “你这么迟才回来，也许已犯了错误。”小吴上下打量着顾明波，忽然惊叫起来，“啊，你的头上背上都粘着草，看来真的犯了错误，而且还很大。”

  望着小吴从他的头上以及衣服上拣下的茅草，顾明波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掩饰才好。

  “快坦白交待吧，这是铁的证据，懒也懒不掉，你和赵红静肯定钻了草丛。。”小吴洋洋得意地说。

  “我坦白什么？”顾明波故作糊涂。

  “就坦白你和赵红静已到了什么程度？不！什么程度不言而喻，都滚草地了，肯定已什么都发生了。要交待就干脆交待这一下午来，你们究竟搞了几次？”

  “别不像话，要坦白交待，也是你和小花先来。这一去，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我的头上身上可没有一根茅草，也就是说，我没有任何罪证。”

  “在床上当然不会有茅草，你当我不知道？今天小花家里就小花一个人，也许她的家里已被你掀翻了天。”

  “这些绝密情报，你是怎么知道的？”小吴不禁睁大了眼睛。

  “我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在你们的打情骂俏中，我早就掌握了你们的动向。”

  “看来彼此彼此，今天又让你逃过一劫。”眼看自己的要害也被顾明波抓住，小吴也就没有了想追问到底的勇气。

  “我说，你和小花真的已到了上床的地步？”

  “对啊，早上了。”小吴并不隐瞒。

  “你们这样明目张胆，她家里不干涉吗？”

  “为什么要干涉？”小吴感到费解，“我们是真的相爱，并不胡来。”

  “如果你不能留在部队，复员了，小花会跟你走吗？”顾明波小心翼翼地问。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不跟我走，跟谁走？”小吴回答得很是干脆。

  “这些你们都已谈过了？”

  “早就谈过了，如果连这些都定不下来，还怎么交往下去？”

  “看来你比我要聪明幸运得多了。”

  “这我可不敢苟同。”小吴深不可测地笑了一下，说：“像你这样，在老家有一个如花似玉的未婚妻，在驻地又有一个闭花羞月的红颜知己，那才叫聪明幸运，令人羡慕。”

  “你别把我想得那么坏，我可没脚踏两只船。”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是判官，并不想深究，你用不着在我的面前辨白。”

  说着话的当儿，两人已来到了营区。

  “明波，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许久呢。”杨吉成一个人落寞地站在大门口，见顾明波和小吴走了过来，忙迎上前去。